生命吗？”沈羽涅的语气很轻，“就像别人把你否决一样，你也要把沈宁否决。”

“不，沈宁是最无辜最善良的人，没有人有否决她的权利，我也不行……”温蒂仿佛爱惜的指尖触及那肌肤细腻的脸，指尖扫过的地方紫色纹路黯淡下去，她感觉自己的心忽然跳漏一拍，“沈宁真的还能活下去吗？”

沈羽涅摇摇头，“我不知道，或许她明天就会死，死前还能醒来看你一眼，和你说些话。过程是痛苦的，现在让她死也是不错的选择。”

提及让沈宁死，温蒂立即抬头目光不善的看他，又很快的摇摇头，露出副可怜的模样，“我不能让她死，我想她能再睁开眼看看我，和我说说话，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是真心对我好。”

不知为何，温蒂有种预感能够让沈宁活下去的只有眼前这个少年，“抱歉，我好像有点精神分裂……但我真的想她活下去，为此我会努力控制情绪的。”

两人在这里待了很久，温蒂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昏迷的沈宁身上，偶尔会自言自语般跟沈羽涅说几句话。一个月前沈宁来到这里所发生的事情，没有崩坏能的她自然成为了后勤人员。

沈宁的年纪小，体质比支部里任何人都要差，可她并未因此在工作上懈怠。比一些在此工作久后勤人员做的还要更多、更好，仿佛她的所作所为才是要拯救这个世界般。

没有崩坏能的她仍然将所有事都做的很好，赢得所有人的尊重，在遇见温蒂之前她的生活很美好。

直至那天认真清理实验室的沈宁遇到了被抽血进行检测的温蒂。

温蒂对抽血检测已经不太在意，两年前她的崩坏能就无法再进步，宝石对她的这么也没有停止，渐渐的她会在无意间情绪被影响，会导致附近的城市产生崩坏能波动，身边的人开始议论她是不是怪物，那些奋战结束后的女武神们毫不顾及的说全都是她的责任。

部长艾米娅看着她的目光变得犹豫，两人交谈间所说最多的话便是，“温蒂，你最近心情还好吗？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啊，不能放任自己变成怪物。”

温蒂忽然失去了一切，她开始恳求所有人不要离开她，开始将自己的身份摆低，去做那些愚蠢的事情，只求让别人笑笑然后继续陪在她身边。可随着影响越来越大，她所导致的波动也就更多，没有人会陪在她身边，她们都避之不及，在背地里暗骂大洋洲支部样了一个怪物律者。

最后温蒂也麻木了，做再可笑的事情换来的也只有看自己如同看怪物的目光。残废的双腿让她无法继续参加训练，除去战斗就是躲在房间里，每周她都要被带去研究所抽血测验。

测验的结果无非是确定血液里崩坏能的占比，即使每次的数据相同，博士们也不会停下令她感到痛苦的抽血。她们总是觉得温蒂总有一天会变成律者，在私下已经将她当做是律者的衍生物来对待。

那天少女的发丝凌乱，青色的眸子失去聚焦而溃散，眼中倒映的全都是自己被绑在铁质床单上，看着血液不断从血管流出的画面。她不是怪物啊……为什么要把她绑起来？抽血的针扎进来真的很痛，博士们明明可以再温柔些的。

博士不知从何时起变得那么粗鲁，而她也已经麻木到不会因痛苦呻吟。抽走的血很多，需要做多次实验确保真实性，因为律者是世界上最狡诈的生物。

温蒂神情呆滞的走在通道里，堆积的杂物就在眼前她也没能注意，直径走上前去。“碰——”

杂物掉落的声响和痛感才令少女回过神，她的视线中出现一抹殷红，手臂上胡乱缠着的绷带松散开，还未干涸的伤口正向外渗血。

她淡漠的拉紧绷带，迈腿就继续向前走去。身后应该会响起如往常那般的责骂和侮辱，被律者碰到自己的东西是很晦气的事情。

“姐姐，你没事吧？”预想中的责骂并没有响起，反倒是弱弱的担忧声？

温蒂没有理会，或许对方只是看错了人，当见到是自己这个怪物后就会开始责骂。她仍然向前走去，直至身影挡在眼前，是个娇小瘦弱的少女，宽大的棕色后勤服穿在身上从脖颈向两边滑落，隐隐可见白皙的肌肤。

少女看着她，水润的黑眸有着些慌张，仿佛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她弱弱道：“姐姐，对不起，我不应该把杂物摆在路上的。你没事吧？”

这也是道歉的理由么？温蒂知道自己其实能够绕开的，只是因为发呆才撞上，无论如何这都是她的错误。

眼看着自己不说话，少女就不准备离开，温蒂在呆愣好久后轻微的嗯了一声，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