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长剑从朴素的剑鞘抽出,坚硬的碳钢在变成剑身后具备了些许柔软,剑身抖动发出阵阵破空的鸣声。
剑身通体是灰蓝色的,老铁匠的打铁手艺不错却不太会雕刻,整把剑就是最基础的剑形没有多余的花纹。在光照下剑身仿佛灰色的云朵般,锋芒毕露。
至于那柄枪,是按照沈羽涅的思维来铸造的,镂空形的花纹颇多,整柄枪全都是用碳钢锻造,依照着雕刻出花的图案。
老铁匠觉得这种武器只有罗刹国里的锻器师才会做,既浪费材料又未必会比正宗的枪锋利,或许只能是装饰品那样。
小沈来的神秘,人也温和。太虚镇里大多是善良的居民,从未有人在他的来历上面追寻过。
枪的模样是褪去了白花后的黑渊,它并不是神之键,沈羽涅只是用起来习惯就要求锻造出来了。
“材料还多吧?如果不够的话我还能做点来送给您。”沈羽涅背上黑渊,手里拿着云墨。身影挺拔修长,像入鞘的剑那样温和却又是蓄势待发。
“唉,够了够了。你给的材料都够锻造两把一模一样的。”老铁匠连忙摆手,目光欣赏的看他,“现在倒像是个江湖人士哩!”
沈羽涅看看铁匠铺里面,只有老铁匠一人显得有些沉寂,他问道:“您的那几个徒弟呢?”
“那几个小子都去看太虚七剑了!”老铁匠走到铁炉旁,“年轻人嘛,哪个不喜欢剑啊,刀啊。
上次两个太虚剑派的弟子都引的不少人围观,这次可是入室弟子,听说是来这边历练的。”
沈羽涅愣住了,“不是说一个月吗?”
“唉,这些江湖人士都是来去无踪的,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你怎么知道是一个月?”
147.以一敌七
沈羽涅拉着老铁匠向他询问最近太虚镇所发生的事情,因为练剑的缘故,他有很长的时间没下山。如今来了才发现已经错过太多的事情,比如太虚七剑的提前到来。
听完全过程他才知道,早在一个星期前太虚七剑就已经来到这里。奉师傅要求前来历练的命令,几个人已经在在四周游历很久,切磋几个小门派,给人指点招式,最近才来到这似乎是最后的游历地点。
老铁匠告诉沈羽涅,太虚七剑并未向太虚山靠拢反而是往另一个镇的方向去了。
匆匆告别对方后,沈羽涅拿着武器就向太虚山的方向走去,这件事令他淡化的警惕性顿时提高起来。太虚七剑迟早会来的,那是他们最终的历练地点,而在此之前沈羽涅要回到赤鸢的身边等待。
远方的太虚山在轻纱般的白雾中朦胧,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沈羽涅有点着急,踏上山路时,发觉午后的天气并不好。他来时还是春分,现在整个夏季都要过去,已经是秋天雨季到来的时候。
浓厚的乌云在天边汇聚,沉重的仿佛随时都会塌陷下来。
他快速向前走了会,忽然把脚步渐渐放慢。沈羽涅微张嘴巴开始深呼吸,他需要把心平静下来,这样才能够保持剑心始终都在凝聚的状态。
他开始以平稳的步伐迈步上山,四周的林间只有风声猎猎,看不出有人来过的痕迹。
如果太虚七剑已经来了,可赤鸢却没等到自己,她会觉得被背叛和悲哀么?
沈羽涅的脑海里忽然升起这个念头,这只是段记忆,他改变不了什么,但所面对的符华却是活生生存在的,是独属于这个时代的符华。
过去并没有沈羽涅这个人存在,所以那时的符华是一直孤独的躺在石室里,最后做了些什么选择归于奥托的麾下。
沈羽涅无法改变几百年前发生过的事情,但他想至少让自己所遇见的符华没那么孤独,即使这只是段记忆。
太虚山峰顶,风顺着石门的缝隙往石室里吹来,风铃接连碰撞的声音不再清脆,细碎的有点吵人耳朵。
赤鸢漠然的透过小窗望向乌云汇聚的天空,风把鬓角的发丝吹的紧贴脸颊,她勾起指头将发丝移开。风雨欲来,是在昭告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还是单纯的梅雨季节?
崩坏能在体内构成强大的感知力,始终都没能感受到通往顶峰的栈桥有人走来。沈羽涅可能还在镇子上,或许又跑去那间客栈里听说书先生讲有关自己的故事。
有种无趣感在赤鸢心底升起。沈羽涅在自己身边待的时间已经很久,每天都会听见他的声音、被他喂药、出去看太虚山上下的风景,她隐约觉得自己因苍玄、朱丹而死。所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