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就是四爪鳞鱼身体结构的熟悉和杀戮中的冷漠心境了。

此时此刻，身为众人希望之一的他正握着顶层甲板的不锈钢栏杆，眯起爬满魔术回路的眼睛，来回扫视巡逻艇四周的水域。

而被他换下来休息眼睛的李君子则仔细看着巡逻艇的操作手册，大声朗诵巡逻艇参数：

“梭边鱼号水警巡逻艇，自重300吨，最高速度38节，算上驾驶台一共三层……牛逼啊，现在的水警巡逻艇都这么顶吗？”

“你自己扭头看看，这一路上遇见的其他地方汇合的侠客乘坐的不都是这种吨位的巡逻艇吗。”

天野崎扶着栏杆，伸手往后一指，数道割开碧波的巡逻艇稀稀拉拉跟着，身穿或现代或古典服装的侠客们拿着武器站在甲板上，放眼望去，大约有3艘。

这意味着3个分舵在百忙中分出了自己的力量支援大江主流的灭绝中来。

天野崎迎着风眨巴干涩的眼睛，他忧虑地看了眼阴云密布的天空，对李君子说：“喂！别玩了，起来帮忙看看水下，我觉得不对劲。”

驾驶巡逻艇的林纾语咬着装满了机能冲锋衣口袋的巧克力，插进话题：

“当然不可能都是这种大巡逻艇，只不过讨伐队的基本配置是这种吨位的罢了。事实上这些巡逻艇几乎是将大江水事局和炎龙财团和各地方政府掏空的所有家底。”

“为什么？”

“当然是备战了。”林纾语道。

此时巡逻艇已经深入阴云团中心位置，她关掉发动机，拉起拉链，开始把自己绑在栏杆上，同时说道：“四爪鳞鱼体型不大，但数量众多，而且最擅长水战。尤其是其王鱼，身为邪魔，体型庞大，而且王鱼和鱼群在一起时，可是具备改变局部气候的能力。”

“所以我们需要足够大又足够灵活的船，能让侠客们有借助船只周转的空间。”

天野崎双目一缩，抓住栏杆的手无声握紧。

梭边鱼号游艇失去了动力，像溜冰一样在水面滑行了一段距离，缓缓停下。

身后的其它分舵的船只也跟着停下，通讯频道响起他们询问的声音。

“血腥味儿。”林纾语对其它巡逻艇传达信息，“我闻到了血腥味儿。”

【天人相】能强化使用者的思维和五感，作为船上唯一一个长期开启异能的人，她最先发觉异常。

李君子站起来，鼻子发生形变，他深深吸了几口气，补充道：“很多鱼类和少量人血的味道。”

天空仿佛山雨欲来，万鸟都返回了巢穴，蝉鸣在两岸也鲜少听见，尽管大江这段流域的天气并非自然现象，但所有的生物都遵照本能在躲避那不会下降的雨。

咕噜。

猩红的气泡在梭边鱼号十几米开外升起，在江面发出闷响，船上的侠客们平移眼光，将那抹红色收入眼底。

这仿佛是某种信号，数十个气泡接连翻上水面，给江面染上点点红斑。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红色血团涌上江面，给翡翠一样碧绿的江水带来斑驳的痕迹。

天野崎闻着空气中铁腥的气息，后背的寒毛根根炸起。江面如今像是传说中被湘妃血泪染红的湘江，从数百米高空看去宛如在无声地呦哭。

他冲伊卡洛斯点头，少女张开双翼，不见扇动的动作，垂直朝高空升去。

“打开声呐吧诸位，客人们已经在水底恭候多时了。”

林纾语调整着满是按钮的仪器，双眸发出淡淡的光芒，她已经开启了异能。

所有巡逻艇都开启声呐，密密麻麻的点簇拥成的巨大阴影占据了大江水下的所有位置。

江面的四艘巡逻艇，就像是被这团阴影组成的“餐盘”托着的四块甜点。

密集的声呐扫描反馈声从未间断，这意味着前后左右所有位置都有巨大到足以被捕捉的“东西”挤占了位置。

反馈声犹如鼓点不停，所有人都绷紧了弦。

哗啦啦的水声在巡逻艇四周响起，一层甲板的黄毛目光向下移，与十几对圆盘一样的死鱼眼对上。

“艹。”他喃喃地骂道。

他们被包围了。

林纾语叼着巧克力，把防水的兜帽往头上一拉，冲天野崎道：“交给你们了。”

“吖——！”

半个身子浮出水面的四爪鳞鱼发出婴儿哭泣一样尖锐难听的尖叫，接着被一枚钢珠打烂眼睛，搅碎大脑栽倒，暗红的血汩汩地被心脏压出眼眶，给大江添上一抹新的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