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说道：

“如果要说一个城市，哪里的死亡最多，那一定不是医院或者火葬场。”

“而是下水道。”

“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穷途末路的赌狗瘾君子。野狗野猫，老鼠蟑螂，这些才是城市里数目最多的生命。”

他念经似的说着，眼睛一大一小，舌头耷拉半截出来，面部肌肉已然失衡。

天野崎看着刘怒的模样，深知这家伙已经彻底没救了。

依靠正面情绪成长的侠客，会对生活，对社会充满期待，背负了粉丝期待的他们会在工作中蜕变为真正为国为民的大侠。

而吸纳负面情绪但我家伙，等于以一己之力承受着所有猎物的痛楚和怨恨，变成偏激的怪物，甚至丧失人的形体。

李君子咬着嘴唇，看着已经失控，朝着连肉身都放弃的刘怒，喃喃自语：“到底是谁，能把一个分舵大侠的思想腐化成这样？”

天野崎一把撞开李君子，两人在骨堆里打滚，狼狈地躲开刘怒的攻击。

此时的刘怒，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丑陋脑袋，数十根虚幻的触手从他肿胀脑袋的缝隙里钻出来。

这是他的理智难受承受吸纳的负面情绪的征兆。

这也解释了刘怒为什么之前没有直接吸纳这些东西。

他应该是在等技术成熟，过滤掉这些自己难以承受的情绪，从而维持自己的离理智和肉体。

这些邪恶的触手没有物理的肉体，李君子完全没办法伤害他们，只能换天野崎的魔术攻击。

两人沿着井壁乱跑，脚下是腐朽的骨骸和脱落的苔藓。

身后时快时慢，步步紧逼的触手。

“桀桀！”

眼镜一高一低看向不同位置，恶臭的涎水乱流的刘怒此时一副痴呆木模样。

“我要慢慢玩弄你，天野崎。等我的触手钻进你的肠子，我会把你整个人内外翻过来哈哈哈！”

天野崎听得脸皮直跳，心说你这触手控爱好挺别致的。

天野崎此时还有余力，但李君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没有接受过最高等的药浴，刚刚更被正面击中。

没有具备魔力储备的天野崎有余力。

“来不及了。”李君子呕着血，吐出小块不属于人类的脏器碎片，断断续续道：

“堕入外道的侠客，只要负面情绪足够，异能就能一直进化。无间地死了这么多生命，加上丰都的地狱传说，刘怒会一直变化下去的。”

天野崎架着烂泥一样的老李，惊得脚下一歪，差点栽倒。

他此时真的很紧张，不是怕自己要死，事实上他深知自己一旦有生命危险，伊卡洛斯一定会不顾一切救自己。

他是担心老李这把抗不过去了。

“喂喂兄弟别睡啊，你这话说得我不懂啊。”

“凭啥黑化就要强十倍啊！这样我们正派角色还怎么混啊！这不人人堕入外道玩黑深残了嘛？”

李君子呢喃：“代价……就是变成情绪融合怪，连自我都消失。”

“卧槽玩得这么大的嘛？”天野崎低头，触手擦着他的头发丝儿撞进混泥土里。

他一边跑，一边烂槽乱吐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本来你都把我说动了，但一想到自己连爹妈祖宗都忘了”

“连动漫都看不了，想想那还是算了，感觉划不来。”

说着，他一个犀利翻身，让开连串攻击，并不断嚷嚷：“谁有办法啊嘿！拉兄弟一把！”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转身！”

刘怒张着恶心的嘴，说着动作，触手像是钢丝一样每一次抽搐，天野崎就被迫随着跳动。

“哈哈哈！你狂啊！你再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