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武卒齐齐扭头看过去,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的侠客拍打武卒屁股的手还悬在空中。
在武卒们沉默地注视中,这位侠客咧嘴一笑,把手里的葫芦递过去:
“好样的伙计!打的真漂亮嘿!”
那名驾驶员看向3号,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这名武卒接过了葫芦,打开外置扩音器,用疲倦但年轻的嗓音说道:
“执行公务期间不得饮酒,东西我就笑纳了,等战事结束,我和弟兄们一起喝。”
侠客点点头,厚重生满老茧的手拍拍武卒的肩膀,满意地回到兄弟队伍里,继续鬼哭狼嚎起来。
“诶~之前他们还打的不可开交呢。”此时日向雏田垫着脚立在只有半只手掌大小的岩石顶上,摇摇晃晃的。
天野崎看了眼一身香喷喷干干净净的雏田,嘴上说着“正常,兄弟睨于墙,而外御欺辱。有事儿打邪魔外道,没事儿闹闹内讧,太常见了。”
可他的心思,完完全全在羡慕日向雏田。
【完美型】替身真好哇!
就算杀得血流成河,只消结束具现,回归精神,再重新具现,身上的肮脏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连洗澡都只是【完美型】自身的精神洁癖抑或泡澡享受的欲望在作祟——她根本就不需要这个动作。
所以在一片烂成无数截还犹自蠕动,遍地破碎血肉,蓝色侵染了整个山顶,被腥臭的血液、唾液、黏液沾染的天野崎,就像是染了一身蓝色的混混,又被丢进屠宰场滚了一圈似的。
他连内衣都被从作战服缝隙渗进的血液打湿了,穿在身上又湿又黏。
而日向雏田却像是仙女似的亭亭玉立,还将一只脚掰到头顶,似乎是在做瑜伽。
淦他娘的瑜伽,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还真就被雏田这会儿的神圣姿态给骗了。
就在刚刚,她一双拳头杀得可比自己狠多了。
天野崎坚信,自己身上的血,一半是被雏田打死的蚯蚓染上的。
“大侠,请把这个外道给我。”3号和几个外骨骼上漆着红十字的武卒,操控着几个末端装着注射器、钻头、骨锯、小型激光发射器等一众医疗器的机械臂。
即便隔着面罩,天野崎也能感受到这些驾驶员的灼灼目光。
很显然,这些医疗兵已经迫不及待想解剖了。
不止是他,被天野崎拎在手里的河车道人也察觉到了那种热切的眼神。
他开始挣扎,用老人一样沙哑,但又带着婴儿断奶的撕心裂肺的哭嚷求饶:
“不,不要!求求您!饶了我,发发慈悲吧!我不想被这些人活着肢解,至少杀了我!”
天野崎把这家伙的双手折断,防止他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掐些古怪的法诀,然后把这家伙往3号怀里一丢。
3号伸出手,然后他错愕地发现自己没能抱住河车。
河车在被什么拽住了,在离他手指几厘米的位置生生落下。
场面一时间尴尬起来。
林纾语察觉到耳机里静默的气氛,有些担忧地问道:
“出什么事了野崎?”
“遭遇了新敌人?”
“需要支援吗?”
“我马上联络航空队和重炮阵地。”
她说话的速度又快又急,带着恨不能与恋人同甘共苦的遗憾和,林纾语一想到日向雏田此时陪在天野崎身边,而她却只能和公文,数据,电脑为伴。
陷入热恋中的她,能吃下一切苦头。
只要恋人在身边。
对于此时的林纾语而言,与天野崎的分别,是比面对尸山血海更折磨的事情。
相比之下,有天野崎在的尸山血海,对她亦是一种寂寞。
这种心情,林纾语没法靠自己理解,她求助于网络芸芸众生的智慧。
然后得出结论。
这是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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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就是……有点恶心。”
天野崎忍着干呕的心理,在日向雏田捅他腰眼子示意他安抚林纾语时,在情感方面实践经验屈指可数的天野崎才找回了说话的“本能”,用尽量柔和的嗓音安慰自己女友。
靠一个女友的智慧,去安抚另一位女友,天野崎一瞬间觉得自己在这段情感上的表现糟透了。
糟糕得就想是面前的这团烂泥。
但林纾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