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了，你爹你娘也走得早。现在你也有了归宿，我还在这世上赖着干什么呢？”

“可是……我还想让您抱重外孙呢……”

左清凝咬了咬嘴唇，拿出了隔两代亲这个杀招。而左凌霄听闻此言，更是摇头轻笑。

“你和那小子都是修士，等你们有了孩子，都不知道是几百年之后的事情了。”

左凌霄轻声叹气，“而且……也不知道你爹你娘过得怎么样，不过我左凌霄的儿子，就算去了下面也应该不会被欺负……”

看着左凌霄一直在回忆自己爹娘的样子，左清凝不由得沉默了。在她的记忆里，甚至没有这两个人的身影。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设身处地的为左凌霄想想，他似乎确实没了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于国，承天国在他的征战下稳住了疆域，并扩张了版图。如今有仙门庇护，只要皇室不作死，自是千秋万代传承不断。

于家，左家后代多半为国捐躯。左清凝这个仅存的年轻人，也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如此看来，左凌霄这一生，倒也算是圆满了。

……

“怎么回来了？”

正在看着街头巷尾拿着小木棍打闹的小孩子的林渊，感知到左清凝又回来了，不由得回头问道。

而左清凝也是叹了口气道，“爷爷他说不用我陪，把我撵回来的……”

连自家孙女都劝不动，林渊便明白左凌霄确实是对这世间没什么留恋的了。

“本来还想和你说过了这个年关我就成年了……”

左清凝坐在林渊身边，看起来很不开心。对此林渊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轻轻抱着她的肩膀，让她依偎在自己的怀中。

这种情况下，林渊自然也不会起什么色心。倒是很少见的抱着自己媳妇，却很老实的样子。

左清凝因为爷爷不肯长生的问题很不开心，可劝也劝了，老人不听那有什么办法。

只是因为这个弄的心情低落，让林渊白白陪在这里，还是让左清凝蛮内疚的。如果不是为了她的话，这会林渊估计都让好几个姑娘翻白眼了吧……

但这样的内疚并没有持续多久，当第二天左清凝看到左凌霄牵出了一匹老马，似乎是要远行的模样，顿时瞪大了眼睛。

马匹很健壮，但看起来有些老态。走起路来很稳，却不快。

因为有须弥戒的存在，左凌霄并没有拿着大包小包的。只是在马鞍的两侧，挂着几个破损的头盔，还有一些甲片。

“当年答应了几个老朋友，以后带他们去江南看看。现在我一身了无牵挂，也该是去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左凌霄虽是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但常年身居高位，哪怕老态龙钟也依旧显得威严满满。那一双眸子不算清澈，但却有着特别的光。

“左元帅有自己想做的事，那自然是好的。”

林渊微微笑着，看起来左凌霄不像是想要寻死，只是不想没意义的继续苟活罢了。等寿数到了，便自然而去。

尘归尘、土归土，似乎也是不错的归宿。

“还叫我左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