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

林渊轻轻揉了揉墨清怜的脑袋，而故意说错话的墨清怜也是嬉笑着眨了眨眼，试图萌混过关。

但这之后，两个人似乎又没什么好说的了。

毕竟对于修士来说，似乎就没什么娱乐项目。而在缺少娱乐项目的情况下，想找一些共同话题，都蛮困难的。

但就只是这样互相抱着，似乎也挺好。

“等你忙完仙界的事之后，记得带我出去玩哦。”

良久过后，依偎在林渊怀里的墨清怜如是说道。而林渊也是点了点头，做出了一个不算承诺的承诺。

……

在与墨清怜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之后，林渊又找到了左清凝。而左清凝这会正在承天国内的江南，陪着她那已经年迈老朽的爷爷。

其实说陪着也不准确，左凌霄就坐在池塘边钓鱼，一坐就是好几天。

这期间无论左清凝做什么，他都不会理会。

而且……左凌霄似乎忘记了他还有这么个孙女。

或者说，左凌霄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在池塘边钓鱼，也是不知道为什么，仅凭着一股熟悉感坚持坐在这里。

“爷爷他……”

“嘘……”

左清凝捏了捏林渊的手，示意林渊不要吵到左凌霄。而她则是抱着林渊的胳膊，远远的坐在一边，看着左凌霄在那里毫无目的的钓鱼。

“他已经这样很久了。”

左清凝轻轻叹了口气，“大概在一年之前，他就不认得我了。我和他说话，他也不理我。”

虽然左清凝说出这些的语气很是平淡，但林渊还是能感觉到，左清凝内心深处的悲伤。

“或许这就是凡人老去之后的宿命，忘记曾经的一切，甚至忘记自己是谁……”

左清凝抿了抿嘴，“但是爷爷虽然忘记了我，却记得他有一个疼爱的孙女。每次我过去和他聊天时，他都会说他有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孙女。

“还说他孙女非常孝顺他，说他的孙女过得也非常幸福，是所有人都羡慕的那种……”

林渊轻轻抱着左清凝，他能从左清凝的神魂波动中，感觉到左清凝在说这些时，既欣喜又悲伤。

欣喜的是她的爷爷一直很爱她，悲伤的，却是她的爷爷都不记得她具体的样子了。

林渊只是默默的抱着左清凝，与左清凝一起陪着老爷子走完他人生的最后一段旅程。从左凌霄身上的气息可以看出，他的寿数已经不多。

或许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在钓鱼的过程中死去。

左清凝这段时间一直在这里守着他，也是因为这个。不管怎么说，左凌霄是左清凝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还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不能让他死了之后，没有亲人帮他收尸下葬。

尽管……左凌霄自己都不记得他亲人的样子了。

作为左家的孙女婿，林渊和左清凝一起守着。两个人就这么默默的看着，看着老爷子的生命之火逐渐凋零。

左清凝没有再提给爷爷延寿的事情，因为对于一个放下了一切，没有牵挂的人来说。

延续他的寿命，也不过是徒增折磨罢了。

“老爷爷，今天钓上了多少鱼啊？”

林渊和左清凝在左凌霄的附近支起了一个钓竿，也趁着这个机会，和左凌霄闲聊着。

“三条，三条了啊……”

左凌霄听到有人问他钓了多少鱼，顿时很是骄傲的回答到。只是林渊看到他的鱼篓里，确实有着三条鱼。

但那三条鱼已经干巴死了，不知道是多久之前钓到的。

显然不是今天。

水之法则在湖面之下流转，左凌霄手中的钓竿突然震颤一下。老爷子顿时抬起眼睑，双手用力的抓住鱼竿。

鱼很大，左凌霄拉起它有些吃力。对于一个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修为的老人来说，钓鱼也是一个很费体力的事情。

“小伙子，搭把手……钓上来炖一锅鱼汤分你一半……”

不用左凌霄说，林渊就已经起身帮忙拉着鱼竿了。林渊没有用修为，而是顺着老爷子的力，和他一起费力的拉上了这条大鱼。

鲜美的大鱼落在岸边，甩动着尾巴扑腾着身子。而左凌霄则是喜笑颜开，拿渔网将这大鱼给捞起来丢进鱼篓里。

“够吃了，够吃了……”

左凌霄喘着气，呵呵的笑着。他慈祥的目光落在林渊身上，又看了看那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