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不回答了，答案再明显不过，话锋一转问，“你为何要调查这些？”

周煜被他望得心虚，左言右顾，“就有些好奇的事。”

“跟徐王妃的死有关。”

“你怎么知道？”

她好像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煤油，支开赵灵儿。这人就从她的几个表现就猜到她想做什么，到底是他太聪明，还是她太笨？

“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真相。”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相不是你所能承受，你会如何？”

无法回答他的提问，所以沉默着。

过了一晌，那人又道，“其实你进宫说不准是一件好事，有些时候站对队很重要。”

洛依依满眼惊讶地望着这个男人，他到底知道多少？铁定不少，甚至可能包括周楚暗地里策划的事，记得剧本里面他是最后的胜利者，而现如今他只是收起自己的獠牙，总有一天会原形毕露。

她想了很多，只觉得背脊阵阵发凉，直到老板带着两个伙计从外头回来才回过神来。那老板留着长长的黑胡子，一看就是个做生意的精明人，只是看到他们两个人立马戒备起来，“你们什么人？”

周煜直接丢出了银子，“我们想跟老板做一笔买卖。”

这黑胡子老板虽然见钱眼开，但也满脸戒备，打量周煜一晌，“小的只做小本生意，可没那么大的本领跟这位爷做交易。”看来他猜得到周煜非富即贵。

没多久，另一个伙计进门来，看样子是想找那黑胡子，没想到有人在，黑胡子朝他使了个眼色，那伙计退了出去。

看来软的是不行了，周煜直接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私贩煤油本就是死罪，拒绝坦白，罪加一等。”

只是那黑胡子虽然心有余悸，但还是淡定，“公子是有身份的人，鄙人猜你不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冤枉无辜之人，更不会随意取走无辜市民性命。”

“无辜，你身上都是煤油味，还说我们把刚刚的两个伙计喊出来对质，我想他们不一定扛得住。”

那黑胡子咬咬牙屈服了，“这位爷想跟小人做何买卖？”

“最近跟什么人私下做过交易，而且量不小。”

那黑胡子想了一下，怕是有答案了，但不肯招，敷衍道：“做过交易的人那么多，我哪记得住。”

“像您如此心细之人不可能不记账吧，而且……”周煜绕着他一圈，道，“账本就带在身上了吧。”

那黑胡子无奈只能把账本从怀里拿出来，账本上确实登记了一笔两桶煤油的买卖，

还有一笔是登记了三桶。

“谁家要如此大的量？”

“交易的人那么多我怎么会都认识。”

黑胡子在周煜的注视下，眼神开始闪烁。

“你会不知道，每次交易完成后你都让伙计跟着买家吧，量这么大，我就不相信你不想知道买家的身份，刚刚那个伙计之所以比你晚一步回来就是去跟着买家了，他这会来找你，为的就是要把买家信息告知你，还打算隐瞒吗？”

迫于周煜的威严，那黑胡子终于开口了，说买煤油的是恭王府的一个家丁，听了他描述，心里有了底，果真是她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