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时间还算早,但路上没什么行人了,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好好的有马车不坐,非得大晚上的用脚走回宫去,虽然这距离说远也不远,但说近也不近啊。
最令她难受的她身后的那个男人,她走在前后,他跟在后头,总感觉如芒在刺。
她看不到他,只看得到他长长条条的影子,影子很长,长到跟她的影子纠缠在一起,这人喝了那么多酒居然还走得这么稳当,不像她,就那么一杯,这会有点摇晃。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她走得很慢,一步一步,跟在后头的人也不催,跟在后头慢慢地走。
皇城的长街看不到头,好像他们可以一直走下去。
洛依依没有被人送过回家,虽然她经常大言不惭说自己有多少人多少人追,但其实她还没谈过恋爱,不是不想谈,是因为被盯得紧,读书的时候有男的离她三米远老爸各种想方设法把人吓跑了,后来进了娱乐圈经纪人比她老爸盯得更紧,根本没功夫让她谈恋爱,虽然没谈过,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们当初那女团有一个队友是恋爱脑,每回谈恋爱,总在她们面前各种炫耀,她曾经说过恋爱最美好的就是他牵着你的手送你回家,你会幸福得晕玄。
但洛依依没有晕玄感,只是感觉挺其妙的,可能是因为送她回来的人跟她并不是恋爱关系吧,而是别人的新郎官,这个时候他本应该洞房花烛,他却送她回宫。
想到独守空房的赵灵儿,心底升起一股愧疚,不禁加快了脚步。
路再远,也有走完的时候,到了宫门口,洛依依回过身来,“到这就可以了,你快回去吧,赵小姐还在等你。”
那人才回过神来似的,抬头望了望城门,点点头,人却是站在那里不动。
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了?但心底有个声音在劝她,不要问,不要多管闲事。所以她转身便进了宫门,并不知道宫门外头的人站在那里很久很久。
周煜大婚后,宫里面上看着风平浪静,好像一切如故。
但皇帝龙体欠安的消息还是悄然在宫中传开来,很快弥漫到了宫外去。
皇帝龙体欠安,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这天下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实质波涛暗涌,边塞地区周楚已击退胡人,只是迟迟按兵不归,城里赵平候一等暗地里蓄稂养兵韬光养晦。
文武二十一年冬皇帝在早朝上突然晕倒在地,虽救回来了一条命,身体更是一落千丈,自此卧床不起,所有的政务全部在卧室里完成,宣周垣也是越发勤了,时常深夜也留皇帝在旁边听政,每回结束后还会给他留作业。
隔天问他结果,昨天留的问题有结果了吗?昨天留的问题是如何治理天下。
周垣胸有成竹地答,“有了。”
“如何?”
“应外儒内法而济之。”
答案不让皇帝满意,“如何外儒内法?”
周垣思量一会儿道,“以仁柔之道治天下!”
皇帝脸色越来越黑大咳起来,“如何施以仁柔之道?”
周垣有点被吓到,吱吾了半晌道,“休养生息,免除百姓之苛捐杂税,大推农商发展。”
皇帝听后,恹恹道,“行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