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距离太近，动作太过迅速，孟溯根本来不及反应。

突然一个柔软的身躯抱住了他，将他扑倒在地。

接着就是警笛的声音响彻整条街道，男人来不及补枪，仓惶逃跑。

“昭昭！”

裴昭被子弹贯穿了胸口，血汩汩流出，渐渐染红了白色的裙摆。

孟溯身体不住地颤抖，惨白的脸色极其难看。颤抖的手怎么也止不住鲜血。

“昭昭，你们谁能救救她！昭昭，医生很快就来了！”

“别睡，求你。”

裴昭呼吸急促，握住孟溯的手，声音颤抖道：“真好，你没事就好。”

“你不应该死在这里。”

“不，昭昭你不会死的，昭昭。”孟溯垂着头，眼泪滴落到裴昭的脸上。

裴昭歪倒在孟溯怀里，失去了呼吸。

——

周向聿打开电视，习惯性的调到了国际频道。

“接下来播报国际快讯，今晚九点二十八分，奥利弗特局部地区有小到中雪。这是百年来奥利弗特首次下雪，据悉无数市民纷纷上街欢呼庆祝……”

周向聿盯着手机，电视里的新闻渐渐成了背景声。

他无数次输入熟悉的号码，却又手动删除。

周家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只是不知道昭昭什么时候才能原谅他。

【灯火长明，喜乐安宁。】

【新年快乐。】

只有短短的十二个字。

但就是这短短的十二个字，却让他心底那个为她而留存的角落在微微泛着难涯的火烧。

只要风一吹，便从荒野灼烧了一片。

周向聿刚洗完澡，就听见手机响个不停。刚刚接通，就听见贺一宁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

“周向聿！你有没有看新闻，奥利弗特的！”

周向聿轻轻笑了笑，淡声说道：“那里下雪了，昭昭被人骗了，奥利弗特不是终年无雪——”

贺一宁打断他，“不是这件事是裴昭，她遇害了。”

周向聿脑子里的弦轰的一声崩断了，喉间一阵腥甜，心脏被恐惧攥住，几乎都要晕倒。

他的嘴里硬生生地挤出这几个字，“你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贺一宁的声音才从手机里面传出来。

“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