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上下打量了一下慕时，有些好奇地说道：“看不出来，你以前居然是警察。”

慕时依然是冰冷的样子：“不是。我只是在这段时间做警察，以后就去干别的事情了。”

“是吗？那你以后做什么去了？”程恪端起可乐，顺嘴问了一句。

慕时淡淡地说道：“在我家公司帮忙打杂。”

“咳咳咳。”

我家公司和打杂这两个词莫名地刺痛了程恪这个社畜的心。

摔！明明就是大少爷体验生活！

这个世界上多他一个大少爷是会毁灭吗？

程恪将自已发散的思维给拉了回来，他抓慕时话里的重点，刨根问底道：

“你刚刚说这段时间，那这确实是你的记忆？你认识裴昭吗？”

程恪盯着慕时的眼睛，不放过其中任何一个微妙的变化。

“认识。”

慕时说得是实话。

程恪放下手里的杯子，静静等待着慕时接下来的话。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裴昭这个人的，在游戏里这段记忆是缺失的。”

程恪垂下眼眸，遮住自已眼中若有所思的神色。

看慕时的样子，他在游戏里面是不认识裴昭的，而在这个所谓的“记忆”里面，他们又都和裴昭产生了莫名其妙的联系。

程恪想，这也太奇怪了。

如果他们在现实生活中真的认识裴昭这个人，那噩梦空间为什么要单独把关于她的记忆给抹除？

程恪说：“我现在是裴昭的学长，这是我的高中生活，不过在我的记忆中从来都没有见过她。”

慕时顿了一下，嘴角扯了扯，意味不明地说道：“是啊，我们都和裴昭没有关系。那这是谁的记忆？”

程恪猜想道：“我猜这是裴昭自已的记忆，她在记忆中可能真的遇到了一些人，我们的存在只是以这种方式代替了他们。”

“只是不知道宋宜繁现在在哪里，唉你笑什么？”

慕时平直的嘴角微微弯起，不知道是不是程恪的错觉，他总觉得慕时并不是单纯的微笑。

“没什么，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程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裴昭没有和我们说应该怎么出去，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去找裴昭。”

慕时站了起来，对着程恪说道。

这是要走的意思了。

程恪歪了歪头，状似无意地说道：“我发现你在这个游戏里面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没等慕时接话，他就继续说道：“喜欢和npc交流。慕时，你变得不像你了啊。”

慕时的脚步停顿一下，如墨的眼眸落到程恪身上：“你很了解我吗？”

程恪耸了耸肩：“当然啊，毕竟我们在积分榜上纠缠了这么久了。老话说得好，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他接着追问：“难道你就没有了解过我和宋宜繁吗？”

慕时略垂了垂眼眸，淡淡地说：“我从来不对比我弱的人感兴趣。”

……

程恪：可恶，被他装到了。

慕时说完这句话，就丧失了和程恪说话的兴趣，继续脚步不停地往前走。

程恪起身跟上，“我和你一起吧，正好我也要接近裴昭。”

慕时皱了皱眉，他很不喜欢程恪的用词。

但慕时想到裴昭的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没有拒绝他。

程恪微微一笑：“裴昭问起来，你就说我是你的表弟就好了，这样她不会起疑的。”

“裴昭就是一个npc，你为什么要担心她会怀疑你？”慕时偏了偏头。

程恪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地会把裴昭看成一个人，而不是传输剧情的npc。

“可能她和其他npc不一样，她太像人了。”

慕时没有接话，程恪倒也不介意，这是他的一贯操作了。

很快，程恪跟着慕时回到了警察局。

程恪也没想到居然是在这么硬核的地方见裴昭。他还以为慕时会单独把裴昭约出来呢。

程恪有些无语：“你这个——”

“在警局问话，一般人不会抗拒回答。”

“你这个天才。”程恪话锋一转，转而夸赞起慕时来了。

慕时这个身份真的是天然的探索神器，按照记忆里面这些“人”的正常程度，他们大概都不会拒绝一个警察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