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宋宜繁居然也是实验中学毕业的。

只不过他比程恪要早很多年毕业，考上a大之后举家又搬离了这个地方，一直都没有回来过。

对实验中学的印象比程恪还要陌生，更不会知道实验中学改名成石空中学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程恪看见了优秀学生的名单，提前联系了宋宜繁。他们在“记忆”中的第一次就是在演讲台上了。

程恪在纸上写下了他们三个的名字，又将裴昭和裴煦的名字写在了纸上。

在中间画了一个问号。

真的很奇怪，他们三个每一个都和裴昭有着联系。

慕时当时是调解裴昭家庭矛盾的实习警察，他是高三准备备考的学生，而宋宜繁家早就已经搬离了这个地方。

看似都有联系，但其中的联系都不是很深。

而且还有一点程恪想不明白，为什么噩梦空间要把专属于裴昭姐妹俩的记忆给抹除掉。

这本身也不是什么很特殊的记忆，只是因为噩梦空间的这一个行为，让这段记忆显示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程恪有预感，事情的真相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

“谢谢各位同学，我的分享到此结束。”

宋宜繁的演讲十分成功，虽然程恪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幽默风趣。

程恪偏了偏头，看见裴昭一脸憧憬地看着台上的宋宜繁，双手合十，竟然带着几分虔诚。

程恪微微皱眉，裴昭居然会被宋宜繁这样的给吸引吗？

他和宋宜繁应该差不了多少吧。

“一个人站在台上很尴尬的。”

宋宜繁眨了眨眼睛，不出意外地赢得了满堂的喝彩。

裴昭当然也举手了，只不过一直都没有被宋宜繁点到。

程恪默默观察着宋宜繁，他若无其事地往裴昭这个方向看了好几眼，但总是匆匆掠过去，并没有搭理她。

程恪歪了歪头，有些看不懂宋宜繁的操作：“我帮你举手吧。”

裴昭摇摇头，坚定地举着她的手。

程恪：行吧，你还挺倔强的。

“啊，那边的同学举了好久了，你有什么问题吗？”

宋宜繁像是才注意到一直在举着手的裴昭，终于把她给点了起来。

裴昭声音有些激动，这是程恪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

“学长你好，我想问一个问题。”

宋宜繁点点头，微笑地鼓励着裴昭。

“学长在考上a大之后就搬到了a市，我想问学长，学校那边有没有什么优惠的政策，比如说是住房补贴之类的。”

是好高骛远，连a大都没影的事情，居然在这里问一些不切实际的福利。

程恪攥紧了手心，裴昭一直都是在寻求自救的方法。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认为只要自已努力读书，考上好的大学，就可以远离父亲和这里让她讨厌的一切。

为此裴昭可以忍受一切委屈和不公平的一切。

程恪眼神晦暗，但是裴昭还是没能逃脱这个黑色的旋涡。甚至她和她在乎的所有人都淹没其中。

宋宜繁佯装皱了皱眉，他看了一眼自已的手表。

幽幽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学妹，我的演讲时间已经到了。”

这是变相拒绝的意思。

裴昭垂下眼眸，程恪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她失落的神色。

“不过，学妹可以待会来找我一下。这个问题的答案会有些长，我要慢慢地和你解释。”

程恪：……6

他实在没想到宋宜繁还可以这么秀，直接一个化被动为主动的大动作。

借着余光，程恪看见了宋宜繁得意地对着他挑了挑眉。

裴昭坐下之后，一直难掩激动，她忍不住对着旁边的程恪说道：“宋宜繁学长真的超级厉害，人也好。”

程恪磨了磨牙，他现在听不得宋宜繁的好话。

“嗯，我也觉得宋学长是一个很好的人。”程恪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样。

好好的一句话被他说的七零八碎。

裴昭疑惑地看了程恪一眼：“你怎么了？”

程恪弯了弯嘴角，这是裴昭难得的关心，这是一个很好的兆头，证明自已在裴昭心里还是有一点分量的。

“没事，我这是老毛病了。”程恪故作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