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说言欢小姐小姐对你笑的很开心,真的假的啊?”
小六听到沈括的话,有些惊讶的重复道,眼神瞪得大大的看向他的脸,不愿意错过他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
不过话出口了后,他又想起什么,改口解释道:
“公子,我的意思是那姑娘真的朝着你那友人笑的很开心,而且之前那姑娘还不喜欢你那友人?”
沈括被小六说破,本来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想点头,可听着他的改口反而有些尴尬起来,脸更红了,连脖子耳朵也红了。
他下意识看向旁边,见没有看到言欢和阿离松了一口气,矜持的点了点头,不过眼睛一直看着小六,等待他的回答。
小六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公子这般害羞,像是一只熟透了虾米,还一直虚张声势,知道他说的怕是真的。
其实刚来这九灵山,他就有预感,自家公子是冲着言欢小姐来。
毕竟他们没有银钱,可他们有令牌呀,就是住在县令家也使得,何必住在这荒山野岭吃苦呢。
沈括虽嘴上说的体察民情,可住在这荒山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只有阿离和言欢两人住着,下山又远,连人都见不着,怎么去体察民情呢?
比起说体察民情,还不如说正好有个理由多接近言欢和阿离两人,和他们好好相处。
尤其对待阿离,明明才见了几面,却对他很是上心,像是对自家弟弟的样子。
阿离虽然容貌出色,可连字都不会写,知道言欢教他写后,他还主动说可以帮言欢教,虽然最后被拒绝了,可是一点没有气馁,还要教两人下棋。
想到这些天自家公子,像是孔雀开屏一样,显示着自己长处,却没有人搭理,每天都拧着眉,在想着什么。
现在好不容易,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高兴,小六也不好打击,垂眉想了想说道:
“公子,我觉得要是像你说的那样,那姑娘朝着你友人发自内心的笑,定是表示那姑娘不像之前那般排斥那公子了。
不过一次也不代表什么,还是得长期看看,那姑娘接下来的态度是又变回之前的样子,还是说依旧和这次一样,友好的对待。”
听着小六的回答,沈括使劲压了压原本上翘的唇角,算是赞同了他的说法。
可点头后,又怕小六“误会”,又接着说道:
“小六,我觉得你说有几分道理,要是我遇到了那小友,我定是和他说你的建议。”
小六见沈括这般说,也点了点头,突然他想起什么,不由开口问道:
“公子,男女授受不亲,你那友人对姑娘这般上心,可是已经心中确定了那姑娘就为他心悦之人,以后打算娶她吗?”
沈括还在想着言欢,突然听到小六这般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沉默着。
见状,小六又严肃着脸继续说道:
“公子,你那友人是什么身份呀?如果那女子是你友人心悦之人,打算以后娶她,当是多做打算。
毕竟婚姻嫁娶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两人门第悬殊,怕是家人那边很难同意。
如果这两人没有得到家人的首肯和祝福,娶为妻奔为妾,就算两人最后成亲了,对于男女都是一件憾事,还不如没有开始更好。”
沈括第一次听小六这般严肃的和他说着道理,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了。
他自然明白小六的意思,这时代成亲是一件家族大事,远远不是说男未婚女未嫁,就能成亲,而是要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后三媒六聘娶回家。
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要是出错了,对于男子和女子都是一样,名声尽毁。
男子忤逆家人不忠不孝不悌,仕途之路将再无可能,女子无媒苟合,视为不孝不悌不义,家族父母朋友皆是以她为耻。
沈括的父母虽是明理之人,可是沈括不止是他父母的儿子,是沈家整个家族的继承人,即使他一个人已经能够光耀门楣了,可依旧不能嫁娶随意。
沈括想到这里,原本火热的心像是被泼了一瓢冷水,慢慢凉了下来,半晌,才沙哑着声音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和友人说清楚的,不会让他干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小六听到沈括又恢复成平日里翩翩公子世无双的样子,点了头。
他也不想泼自家公子的冷水,可两人实在没有可能,趁着他们还没有情根深种,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时候,分开当个朋友还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