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十分。
老城区一辆辆车离开。
一部分是拉许二狗的,他爹妈前几年就走了,就剩下刘姐一个人。
葬礼包括后续一系列都是请了专业的殡仪馆。
另外一部分人则是报案处的。
毕竟许二狗嘎了。
只要死个人,警署都会来判断死因,流程要走一下。
况且许二狗还不是自然死亡,警署立了案,并且针对之前许二狗口里的那个刘军展开调查。
老巷子里。
“哎!”
一群老人坐在巷子口,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
陆丰也拿个小马扎坐着,手里拄着导盲杖。
“许二狗这小子算是恶人多磨了,从小就是个坏胚子,年纪轻轻打架入了监,伤了命根子。”
“他爹妈之前为了这小子的婚事,愁的日夜睡不着,还是跑进大山才算骗了个小姑娘出来,而自己两口子反倒老早就走了……”
几个老人看着站在门口神色呆滞的刘姐,一阵唏嘘摇头。
陆丰听着津津有味,此时才明白原来刘姐是从大山里骗出来的。
不过毕竟只是老人闲话,具体如何也不得知。
至于许二狗。
“恶人多磨,倒也算是。”
陆丰暗暗点了点头。
他和许二狗关系不算亲近。
但毕竟街坊邻里,对于这小子的往事算是耳濡目染。
典型的懒人一个。
可终究一条命就这么没了,属实让人唏嘘。
半响。
刘姐上了丧葬的车辆离去,灵车洒落一片片纸钱。
“小陆。”
张强走了过来,伸手扶起陆丰。
之前他一直在帮刘姐准备丧葬和守夜时的东西,甚至包括警署那边的接待应付。
一米九的大个子。
在刘姐哭的失了声,失魂落魄的情况下,他倒是迷迷糊糊的就顶替上了。
“刘姐那里怎么说?”
陆丰轻声问道。
一旁,老街坊们也都看向了张强。
“守夜七天,七天后下葬,到时看刘姐办不办席,不过她家也没什么人了,大概一切从简吧。”
四周老人闻声点了点头。
到了这岁数,很多时候一切从简反倒是最合适的。
而就在张强扶着陆丰离开时。
“哎,强子。”
刘爷爷伸手拦住了张强,开口道。
“你小子体格壮,热心肠,这几天你多跑跑,玉洁那丫头说到底一个姑娘家,我们邻里要有啥帮衬的,吃的,喝的,穿的这些你就帮忙带下。”
“还有,明天咱们四周看看多少表点心意,也算尽街坊情分,到时候钱你也带过去。”
刘爷爷细声慢语的嘱咐道。
虽年事已高,但看得出思绪沉稳。
张强闻声倒也没有拒绝,反而挨个记下。
等回到小院。
“呼……”
张强这时才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
“小陆,我去热饭,你坐会。”
说完张强就去厨房忙碌了。
转眼,第二天。
许二狗的死已经像是饭后闲谈,虽然都能听到闲聊,但明显能感受到那股氛围散去了不少。
“哥,走吧。”
陆丰坐在捷达里。
张强点了点头,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进入市中心。
不多时。
车辆停在一条人潮拥挤的繁华闹市外。
陆丰下车站在路边,抬头看向前方的街道,眼中泛起追忆的神色。
“中宝桥。”
在他记忆最深处,那时候很小,约莫四五岁。
当时他还看得见。
爷爷便经常带着他来中宝桥,一是会见一些老朋友,二是这里便是燕青文玩字画,花鸟斗兽的汇聚地。
自然而然对于陆丰来说,这里也是最新奇最好玩的地方。
只可惜,后来他的眼睛失去了光明。
“没想到短短十来年,中宝桥会和我记忆里悬殊这么大!”
陆丰看着宽敞的街道,四周一栋栋古色古香的建筑,与他记忆里那个坑洼路面,土砖房屋的印象截然不同。
但唯一不变的还是。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