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王玢，问道：“你做了什么？”

王玢一听，笑了笑，道：“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王玢起身，一步步靠近谢玿，谢玿不由得往后一退，王玢笑道：“你随我去个地方，我就告诉你！”谢玿默然，王玢已是错开谢玿朝外走去。谢玿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在走过长廊时，谢玿无意间看见了一位衣着淡雅的夫人，端着一只瓷碗，站在院子那头摇摇看着这边，神情似有些难过。谢玿想，这便是王玢的夫人罗姶了吧，果然是位一顶一的美人。谢玿又忍不住去看罗姶，她依旧看着王玢，目光凄切。

马车出了相府，两人一路沉默，直到万芳楼才停下。王玢依旧先下车，谢玿掀开车帘，王玢朝他伸出手，谢玿一顿，牵上了王玢的手下了马车。谢玿看着眼前这群芳斗艳的地方，心里说不出的抵触，王玢却是抬脚朝里面走去，谢玿踌躇不前，两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姑娘已是笑着迎上来，硬挽着谢玿便要往里去：

“爷，您瞧着面生，第一次来吧？”

“爷看着年纪不大，可喜欢姐姐啊！”

“爷，快进来吧！”

谢玿被她们身上的脂粉味熏得直咳嗽，几个姑娘把他扯的晕头转向，谢玿糊里糊涂地推辞着，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一用力将他拉出了女人堆。王玢看着谢玿那被姑娘们臊红的脸，眼中一片阴晦，他打开荷包将银子抖在地上，便一言不发拉着谢玿朝楼上走去，不管那群莺儿怎么哄抢。

老鸨迎在楼上，见了王玢满脸堆笑，刚要开口，王玢便扯下身上的玉佩，丢到老鸨怀里道：“叫几个姑娘来弹唱。”

“是，大人！”老鸨笑开了花，转身去安排。

王玢将谢玿拉入房间，关上门，同时拒了外面的嘈杂，道：“抱歉，你从未来过，是我疏忽没顾及你。”谢玿看着坐着的王玢，问道：“你在闹哪出？我问你为什么……”

“嘘——谢玿，安静！”王玢打断谢玿，冲他一笑道：“在我回答你之前，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他的语气中带着恳求。

谢玿看着王玢的表情，他在小心翼翼地期待着谢玿的回答，谢玿不由得怔住，无法抗拒地点了点头。

“你能……不入仕吗？”王玢轻声问。

谢玿愣在原地，不解地看向王玢，在他看来王玢这个问题很幼稚，他笑了两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我不能，”谢玿脱口而出，“世家子弟，但凡有些许作为，必然入仕。我做不到，我立了志，也发了誓，所以，我不能。”

王玢笑了笑，即使预料到谢玿的回答，却依然有些失落。他站起来，走过去将门打开，指着楼内问谢玿：“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谢玿道：“春楼。”

王玢又问：“你看到外面的莺莺燕燕了吗？她们在极力卖弄风骚、曲意逢迎，为了活下去。”

谢玿不语，王玢关上门，走到谢玿面前，嘲讽地笑了笑，问道：“做官有什么好呢？官者，和外面这些人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换了个地方阿谀奉承，换了个地方逢场作戏，而她们只是为了生存，而我们，是为了满足欲望，为此不择手段。这世间，最脏的下流的不过为官者心。”

王玢看着谢玿，笑道：“比之如权力，一旦拥有，你便不用奴颜屈膝地活着，别人的命握在你手心，供你驱使、受人参拜。”

王玢嘴角的笑十分讽刺，谢玿看着他，问：“那是你吗？”

王玢笑容渐失，看着谢玿。

谢玿道：“这是你看到的、经历的、最终迷失自我的官场吗？”王玢眼神一变，目光锁定谢玿的眼。

“老师曾说，最聪明的少年为了他的君主在清晨出发，最终迷失在那海市蜃楼里无法解脱。”谢玿观察着王玢的表情，“王玢，官场之上，未必没有清流。只是自己的心脏了，目迷了，便再看不到了。”

王玢听罢，心下一痛，却是笑了笑道：“他真傻。都说海市蜃楼虽虚幻却不失为人间仙境，只有他知道究竟有多痛苦罢了。”

谢玿见王玢面色如常，略微失望，却是不再问王玢了。王玢将谢玿的失落尽收眼底，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道：“我会支持你，支持你入仕的。仕场再见，或许就是政敌了。”

“谁要和你成为敌人，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谢玿有些气恼地说，“莫再把老一辈的相处方式套在你我身上，因你是王家人而厌恶你，我从来没说过。”

王玢一愣，谢玿却是转身朝门外走去，一开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