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娇俏的花指,踏步翻身,戏服飞舞,活像庄周梦中痴惘的迷蝶,在梦境浮沉,翩跹而动,惊艳四座。谢玿在台下仰望着他,万千星光集他一身,当台上之人拔剑自刎,戚戚然倒地,华彩一生也便落幕。谢玿抬手,摸到脸上冰凉一片,心里难受,他也只是静静地望着那抹红色的身影。谢老太眼角带泪,她并未怪罪王玢唱了一出悲戏,反而起身为王玢鼓掌,众人都鼓起掌来,王玢站起来,看着台下的谢玿,淡淡一笑。很久之后,京城中的人们依然会谈起:“你知道,伶相戏虞吗?那位丞相大人啊,真真是风华绝代啊!可惜再也看不到了……”
宴席散去,谢玿看着换回便装的王玢,问道:“为什么唱霸王别姬?”
王玢看着他问:“你不喜欢吗?何不你写戏本,你若写,我一定唱。”
谢玿推了王玢一把,道:“说正经的!”
王玢笑着,道:“我最擅长这个!既是给你的祖母做寿,自然要唱最拿得出手的!”说罢,他眸子微垂,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唱霸王别姬……”
谢玿看着他,他时常会露出这种情绪,说不上悲伤,几许落寞与颓然,好似整个人蒙上一层灰败的雾,下一秒就要散去一般。
“真巧啊,太后寿宴也快了吧!”谢玿转移话题,语气里是期待。
“嗯,此月望日,还有五日。”王玢接过他的话,王玢想到了什么,忽然问谢玿:“若我猜的不错,你是打算通过太后寿宴面圣,而后进献什么吧?”
“你怎么都知道了啊!”谢玿笑道,“我想要快点、快一点入仕,去辅佐这位君王!”
王玢看了谢玿良久,然后说:“好,我支持你。”纵使我是希望你慢一点、慢一点入仕。
王玢上了马车,谢玿唤了他一声,王玢掀开车帘,谢玿笑着,由衷道:“大人今日,甚美;大人为我珏兄,实我之幸!”
王玢听罢一笑,那日他与谢玿说:“我字‘珏’,你不愿唤我哥哥,若你喜欢‘珏’,唤我‘珏’亦可!”而“珏”,意为两块合在一起的玉,他与谢玿,名皆美玉,好像是命中注定。
“其实我更喜欢你唤我的名字!”王玢笑着放下车帘,谢玿看着他的马车远去,笑了笑,转身进府,脚步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