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你应不应。”怀王冷哼,又转向帝道:“陛下,此事重大,臣恐谢中丞有心惫怠,欲引荐一人,与谢玿同事。”
“哦?不知是何人?”帝问。
“太常令尹烨。”怀王低眉温顺道,嘴角却勾起一抹笑。
谢玿一惊,略微愤怒的目光直射怀王。怀王个不要脸的东西,怎么还敢提尹氏父子?!想到怀王对尹卿犯下的恶心事,谢玿心中因此生出一股烦躁,只觉得怀王此举不怀好意,对怀王的厌恶更甚。畜生不如,谢玿脑中蹦出四个字。
许是出于对尹卿的亏欠,帝略一思索,便点了点他尊贵的头颅,看到帝首肯,谢玿在心中暗骂,怀王小人,必要作妖。
于是两道圣旨,一道入了谢玿手中,一道飞入尹府,皇帝口谕传至礼、吏、工三部,由谢玿亲挑侍郎一职,尹烨兼内库监,二人主祭祀诸事。尹烨喜出望外,终是黄天有眼,叫陛下瞧见了他,虽是礼事,何愁不是他一展宏志的机会,于是欢天喜地地谢主隆恩。谢玿则不由得心忧,内心甚是不安。
王玢自知谢玿将与尹烨共事,内心稍安,劝慰谢玿道:“尹烨虽在官场人微言轻,确是难得忠良之臣,若说你父亲是苍竹有林下风气,则尹烨为精铁不屈不挠。你与他共事,无需多虑。”
纵如此,也安慰不了谢玿,他现下只觉得怀王奸邪小人,谢玿正是烦不胜烦,同王玢发牢骚道:“我才没有不尊不敬,只是此事太过重大,帝怎敢交给我一个外行筹划?若是出了些纰漏,我干脆以死谢罪!”
王玢有些嗔怪地用手堵了他的嘴,道:“莫说些不吉利的话,帝是看重你,有意提拔你才会这般。你应该听说了,诸位大人夜观星象,道所谓九星祥瑞,乃是无中生有,然察天司所言,无人敢质疑,何况事已成定局,天下已知祥瑞降临,更是无人敢妄议。”
谢玿吃惊:
“怎敢!这,这可是会遭……”
王玢摇摇头,示意谢玿点到为止,莫要多语,他道:“所以说陛下是要重用你了。”
“我知道。”谢玿收敛了震惊的情绪,随后泄下气去,道:“我只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担心我做不好,会连累你们。”
“不只是你,是我们。”谢玿看向王玢,王玢嘴角含笑,目光柔和,道:“是我们,你,你的亲人,你的朋友,还有我,都会助你成长,你不是独自承受。有时候,便是要知难而上,知不可为而为之,不经苦难,哪叫成长?”
谢玿定定地看着王玢,忽而展颜一笑,肯定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门外,迷离悠长,他笑道:“其实相爷笑起来很好看嘛,也不是个冷冰冰的人,我甚是喜欢,喜欢相爷的笑。”更喜欢相爷。
后面半句,谢玿是绝对不肯说出口的。
王玢一愣,眉目舒展,温柔一笑。他不是个冷性子,可几乎人人都道他性子冷清难以亲近,是公子,亦是佞臣。只是时局造就了现在的他,谢玿却让他看见以前的自己。心中总是要挂念一个人,不然这世上便了无温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