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玢儒雅一笑,道:“殿下过誉。”
莫熠回了一礼,便离开了。王玢看着我莫熠离开的背影,眼中尽是欣赏,细致、忍耐、知礼,他将来就是一位好帝王。
王玢悠悠地往御书房去了,果不其然,帝正在等他。王玢施施然行了个礼,帝挥手让他坐下,宫人上好了茶,帝摆手让他们都退下。
“说吧,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一定是桃鹤?”
王玢微抿了口茶,不答反问道:“细则您看了吗?”
帝答:“看了,甚好。”只不过先看见那小字,帝犹豫了几秒,决定还是随王玢所想。
王玢略微颔首,解释道:“您暂且莫逆着太后来,面对即将收网的猎物,要先安抚它的情绪,给它一个梦境,然后……”王玢手指轻扣桌面,目光冷冽,“绞杀它。”
帝垂眸看着王玢,试探性地问道:“因为谢玿?”
王玢心中一紧,却笑道:“与他何干?只不过是下手除掉尹烨之前,被怀王怀疑了罢,我此番,不过是借此机会向太后表忠心,先稳住她要好。”此话半真半假,倒是有一定的信服力。
“如此说来,谢玿一案是你的手笔,目的只为除去尹烨?”帝挑眉,这着实是帝没想到的。
“自然,这一石二鸟,既除去尹烨,又拉谢玿下水,自然是好的。”
能除去尹烨,帝自然高兴,在皇帝看来,那可是一只十分狡猾的狐狸,披着忠良的外衣,背地里不知动了多少手脚,这副纯良的模样,不仅骗了满朝文武,连自己也险些被骗了去,只是……
帝目光复杂,看着王玢道:“你撒谎时,惯会这般笑。”
王玢依旧笑着道:“我一直以来,都是这般笑的。”
王玢自然知道帝王方才在权衡利弊些什么,只是尹烨其人,确实忠良,却非忠君,而是忠贤,是忠于天下。尹烨多年前曾与王玢说过,当今天子并非贤君,尹烨对此满是唏嘘,倒是曾是对怀王颇为赞赏,而怀王心向太后,故而帝王对尹烨怨言。王玢打心眼里敬佩尹烨,位虽卑,志却远,忠于天下者,天下人敬之,王玢不是不明白,可如今他已然没有退路,牙关咬碎,万劫不复他也要把这条路走下去,莫让牺牲便成毫无意义的事。
王玢献上去的治水细则公开于朝堂,择日大皇子桃鹤将率部南下,巩固水利,治理水患,安顿流民。太后大喜,召见了王玢与桃鹤,王玢入殿拜见了太后,目光一转,落在坐在一旁的怀王身上。怀王确实没有揭发自己,但他既已知晓自己的身份,定会处处提防,王玢行事,少不得步步留心。怀王见王玢看过来,表情冷淡,接受了王玢的问礼后便不再看他。
太后令人赐座看茶,笑到合不拢嘴,道:“鹤儿终于长大了,也不枉丞相和我多年提点栽培。”
“太后过誉,这功劳,主要靠大皇子自己争取。”王玢淡笑着,眼底却是冷淡。
“是啊!此事重大,若能功成回京,定能为鹤儿拉拢一波民心,为他册封带来很大助力!”太后笑着,面上尽是柔和。
王玢依旧保持着笑容,和声道:“想来大皇子,也正在为此事高兴吧……”话音刚落,便闻殿外一声怒喝:
“王玢!你卑鄙无耻!”
桃鹤满脸怒容地冲进来,草草向太后和怀王行了个礼,便直起身子瞪着王玢,咬牙切齿道:“我何时与你共商国事?你该清楚我有多讨厌你,怎会与你商议?”
王玢敛了笑容,淡淡道:“许是殿下忘了吧,殿下总是贵人多忘事……”
“我呸!休得在此信口雌黄!”桃鹤一张脸气得通红,怒骂道:“你个阴险小人,盗了别人的心血,胡乱安在我头上,挑拨我与莫熠手足之情,你无耻下流!”
“殿下与二皇子之间,还有什么手足之情?难道说,殿下一厢情愿地将二皇子看作兄弟,二皇子却视您为仇人吗?”王玢脸上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淡然道。
“你闭嘴!”
“鹤儿!”
两声暴喝同时响起,太后皱眉走到桃鹤面前,道:“休得放肆!丞相为你的事殚精竭虑,日夜操劳,你怎可待他如此无礼?鹤儿,丞相再如何过分,也是为你好!”
王玢满意地颔首,笑道:“太后明鉴!”
桃鹤气得快要背过气去,他深吸了口气,稳定了下情绪,嗤笑道:“是啊,丞相大人为我做尽丧尽天良的事情,我却不领情,我非但怪不了他,还得对他感恩戴德。可是这有什么意义,从来不是我想要什么,都是你们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