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婚期就到了,皇室给的礼仗不多,因为二皇子是庶出,但他毕竟占着二皇子的位子,婚礼虽然赶,还是给了他皇子的体面,下旨说允许他可以自己添礼,添多了也没事。
“听说这接亲礼本身没这么多,是二皇子自己添进去的,”几个百姓凑着说着八卦,“不想亏待了女方罢了,总归岁数差的有点大了。”
“但我听说,连家姑娘没什么怨言,恐怕是见了二皇子,觉得相貌俊逸,也就不在意年岁了。”
“二皇子当真好看?”
“他母亲可是宫女,做宫女都能被陛下看上,那得有多好看。”
“儿子多像母亲。”
“不过,不是说连家那个小儿子不愿意吗?”
“你长姐嫁人,你愿意。”
“不愿意。”
“那就是了。”
“别说了,二皇子来了!”
程尉严骑着自己的黑马,位于接亲的队伍中间,他的面容柔和,身姿挺拔,手轻拉着缰绳,慢慢的走着。
“确实相貌好啊,我还以为从西边回来得满脸都是皱纹呢。”
“我还以为得骨瘦如柴呢。”
“能带兵打仗的,怎么可能瘦削。”
“殿下,马上就要到连家了,不知道您的催妆诗有没有编出来。”身侧,侍卫郑兴说道。
“阿兴,不要戳人短处。”程尉严挑眉,他从小就诗学不好,到了现在,还是一手烂诗,身边的人没少因为这事笑话他。
“不过是提醒您一下。”
“哪怕我看不见你的表情,我也知道你现在肯定在笑我。”
到了连府,只有连赫连烛站在门口,连家人丁稀少,连赫的发妻死后也没有再纳,家里的长子连示川,自从知道姐姐要嫁人开始,便一直发脾气不吃饭,婚礼前两日更是发了高烧,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我们家女儿还没梳妆好,王爷不如作诗一首......”连赫刚开口,边上的连烛连忙打断他。
“不可不可,”连烛低声道,“王爷诗写的极烂,换一个吧。”
“再烂能有多烂。”
“连我都觉得烂,你说呢。”
连赫对程尉严更不满意了,他怎么说也是榜眼入仕的,示嘉更是小小年纪就博古通今,知书达理,怎么会配一个不会作诗的姑爷呢。
“望岳父见谅,在下的诗作一般,不如,我为连小姐舞剑?”
“我家不兴这舞刀弄枪的东西,诗文见人长短,不会做诗,如何做人,你今天非要给我作一首诗出来,做不出来就别想娶我女儿,我可不希望我闺女将来的孩子大字都不识几个。”
“赫弟,这过分了。”连烛想拦住连赫,哪有这样当街下皇子的面子的,但看见自家弟弟铁青的脸色,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罢了,”程尉严翻身下马,缰绳一脱手,黑马的前蹄蠢蠢欲动,吓得边上围着他的一众百姓,纷纷躲闪,“千钧,安静。”说着,便一把拽住了马头。
千钧被他拽着,倒是乖了不少。
“芝兰桂树开,踏马千钧来。”程尉严说了这两句,脸便红了起来,张了张嘴,后两句是半点说不出来了。
“殿下,争口气!”郑兴都忍不住要替主人作诗了。
“哼!”连赫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阿云,外面怎么了?”连示嘉已经等候多时,却没见程尉严的到来,眼看着要到吉时了,便问身边的丫鬟。
霜云笑道:“老爷在府外为难姑爷呢,让他作诗,姑爷说了两句便说不出来了。”
“他做了什么诗?”
“芝兰桂树开,踏马千钧来。”
“千钧?”
“姑爷的宝马就叫千钧,听说打仗的时候,他骑着千钧永远都跑在队伍的前头,后面的军队战马都追不上他。”
“还有这样的事。”连示嘉实在想不到程尉严这样好脾气的人,打仗起来是怎么样的勇猛。
又过了一会,霜云出去一趟,小跑着回来。
“还没做出来?”
“没呢,姑爷急坏了。”
“不能再等了。”连示嘉拿起扇子遮面,走了出去。
“青山得相识,莫等红枫染。”程尉严最后还是憋出了两句。
“好!”连烛立刻给面子的鼓了掌,不过说实在的,这首诗确实比之前写的好。
“这叫好?”连赫没好气道,有些无奈的扶额,看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