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尉严上朝时,果然被人参了一本。
“深夜闯宫,好大的胆子!”皇帝把奏折甩在了程尉严的面前。
“请父王恕罪。”
“好,那你说说,为何闯宫?”
“儿臣听闻母后半夜惊醒,实在担忧非常,才出此下策。”
“你也知道,这是下策,此次念你初犯,也是出于孝心,不罚你,但若有下次,定然不会放过你。”
于是,一个闯宫谋反的大罪,被皇帝三言两语的盖过,甚至下臣无一人辩驳。
“陛下,儿臣有本要参。”三皇子站出来。
“说。”皇帝显然是猜到了赫王所参何事,面色有些难看。
“北库军粮大批失踪,儿子要参恒王管理兵部不严,未曾察觉洪丹反贼混入国土,夺我粮草!”
程尉严心下了然,现在参的是兵部,但其实大家都知道,连家军裁撤,皇城军重组,兵部正是百废待兴之时,他明说兵部未尽职责,暗里却是指责太子护卫粮草不利。
“洪丹反贼竟敢进我国土,尉严,你不是说,洪丹惧怕于你吗?”
“洪丹确实惧怕于我,不然也做不出偷走粮草之举。”
“但他堂而皇之的进了京都,还悄无声息的偷走粮草,实在可恨!”
三皇子又道:“父皇,儿臣以为,洪丹之人惧怕忻王,不敢擅自入京抢夺粮草,恐怕是内有接应,有万全之策才能来去自如。”
“你的意思是朝中有内鬼?”
“正是。”
三言两句间,将太子钉在了内鬼的行列。
“儿臣认为太子殿下是被奸人所害。”四皇子竟在这时候开口。
“恒王,若是太子殿下是无辜的,那你,可就嫌疑重大了。”五皇子毫不示弱。
只剩下程尉严和六皇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未曾多说一句。
“尉严,你说,有何看法。”
“儿臣在想昨夜母后身体不适应当就是为了太子之事,早知如此,儿子就直接去东宫将人劫出来送去乾合殿了。”
“......放肆!”
“陛下,恕儿臣无礼,太子自登上储位,从未做过一件错事,万事都尽力周全,如此贤能,若是落得个凄惨下场,恐怕,难以服众。”
五皇子说道:“你自然帮你哥哥说话。”
程尉严轻笑:“淮王这是什么话,你我都是陛下的儿子,太子自然都是我们的兄长,怎么?难道你并非亲生?”
“你!”
“淮王这是担忧朝中有奸,这才口无遮拦得说了这些,还望陛下恕罪。”
“好啦,你们别吵了,吵吵嚷嚷的,不就是为了太子一事吗?”皇帝并不想看见几个儿子互相诋毁,他心里也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太子犯错,位居太子之下的皇子们,蠢蠢欲动,恨不得马上把咬下去撕碎。
“兄弟之间,该有些情谊才对。”下朝后,皇帝叫了几个儿子到御书房。
“儿子知错。”五皇子低下头,不再多说,皇帝说这些话的目的再明显不过,就是知道太子不会做这样的事,不想再计较。
“尉严,你先说,有什么想法。”
“儿臣认为,得先找到粮草的所在地,才是首要,至于太子何罪,还是容后再议。”
“所言不错,”皇帝点头道,“此事,就交由恒王调查。”
“父亲,儿臣还要协理兵部,恐怕没有时间......”
“也对,那兵部的诸事暂且交由忻王。”
程尉严心道,皇帝说一千道一万,都是为了一件事,让他接手兵部,恐怕此次愿意信任太子,也是因为自己这个二皇子还有大用。
从御书房回来,他便急匆匆去了乾合殿。
“尉严,尉严,你可算来了,不知陛下如何定你兄长的罪啊。”皇后看见他风尘仆仆的进来,赶忙上前领着他去了炭火边暖手。
“父皇说了,太子之事还有待商榷,要先查偷取粮草的真凶,再行定夺。”
“你那就是说,他现在是无碍的,等真凶查出,他会挨罚?”
“母亲,皇兄丢了万石粮草,定是要被惩处的,这些我那天夜里也和他说过,他都知晓了,”程尉严喝了口茶,借着说道,“现下是看他情节轻重,来定惩处力度。”
“陛下定了何人调查此事。”
“陛下选了恒王,还让我去了兵部,替恒王处理事务,我看陛下的意思并非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