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的时候,程尉严刚刚梳洗干净进了卧房,就看见床上盖着红色的帐子。
“夫人?夫人?”他手里抱着换洗下来的衣物,不知道是该去找连示嘉还是就在房里不动,“我这衣服脏了,而且刚才我也用手搓洗过,洗不掉,不如扔了吧,只是这身衣服是你送我的,不知道能不能扔。”
“能,洗不掉便扔了吧。”
“那你能给我再买一件吗?”
“看你今晚表现吧。”
听得见声音却看不见人,他在房里找找,刚才的声音应当是从偏门传来的:“夫人,你在哪?”
“我在沐浴。”
话音刚落,程尉严走过去就见屏风之后一个出水的人影,身姿已颇有风情,虽还显出少女的单薄,但已是窈窕之姿,他看的身上发热,转身准备走。
“躲什么!”屏风后的人披了里衣走出来。
“没躲。”
“殿下这样的神情,倒好像是我在欺负你。”
“夫人当真想好了?”
“想好了。”
“那等会不论出了何事,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任由殿下处置。”
连示嘉醒来时,身边人早就走了,她在心中暗自叹气,还以为程尉严常年未娶妻,也不好女色,对房事应当不熟悉,谁曾想,这货竟然如此得心应手,折腾了一个晚上了还不愿意停歇,看见她的落红时,更是越发的猛烈,这一晚上下来,她真是逃也逃不走,争又争不过,哭闹着把喉咙也喊哑了,身上也磨破了,恨不得马上杀去户部,将程尉严揍上一顿。
“夫人醒啦。”云霜嬉笑着走进来。
“醒了。”
“要起了吗?”
“有些饿了,扶我起身吧。”
云霜赶紧上前去扶,一起身,就感觉全身都是酸的,站都站不住。
“混蛋,平日里惯会装。”她暗暗骂道。
“殿下正是虎狼的年岁嘛。”
“我说他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圆房,还说什么怕我年纪小,生育伤身,我看他知道自己什么样子,怕我遭不住才一直这样说。”
“那也是担忧夫人。”
“哼。”
云霜自然看得出连示嘉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说着解气的。
“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殿下今日恐怕不回来了。”
“又出事了?”
“是郑兴说的,粮食被偷一案已有线索,太子在昨夜被关进了宗人府。”
“尉严不过一日没去朝中,便出了这么多事?”
“说四皇子查到太子的门客的线索,恐怕和洪丹有关,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肯定没有这么简单,”连示嘉挑选着合适的钗子,“云霜,给我束发,此时东宫已经进不去了,只能拜见皇后。”
午膳结束后,她终于进了宫。
“我知道你今日来为了何事,只是我们为后宫的妃子,很多麻烦我们不能招惹,也不敢招惹,男人们自有男人们的判断,我们身在内院,做好内院的事便可以了。”皇后也没多说,这一句结束,想要赶连示嘉回去。
“母后,尉严同太子并不同,太子殿下终究是太子殿下,他出生高贵,是中宫长子,尉严他是一个奴婢生的孩子,他没有雄厚的家事,没有殷实的背景,他所拥有的都是一枪一剑刺出来的,他走的是血路,太子殿下有陛下的教养,有您的帮衬,有您母家世世代代的实力,尉严他没有,我不知道您和他有什么样的协议,或是约定,我不过就是想让他平平安安的,只要忻王府能全府平平安安的回到西塞城,那便是最好的了。”
“你可知你在我这里说这样的话,我是可以罚你的。”
“您罚我,我也要说。”
“好一个爱夫的烈女,只怕尉严见你这样,感动的都要说不出话来了。”
“我这些话能和母后说,自然也可以对他说,他同我一样,都是失去生母的人,我比他还幸运些,母亲不是生我而死,也能少些愧疚。”
“虽然你言语恳切,但此事我恐怕不能轻易告诉你,等你回去,夫妻二人夜里详谈吧。”
“是,多谢母亲。”
连示嘉从皇后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程尉严夜里会回到王府,她便一直等着,蜡烛硬是换了两更,才见一个黑影翻窗进了屋子。
“尉严!”
“嘘,”程尉严将人打横抱起,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