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时，皇帝问及太子一事调查的情况。

“禀报陛下，门客胡生还未招供，事关军粮便含糊其词，对此，我与刑部尚书认为，此人原先的证词并不可信。”

“竟敢对着陛下撒谎！”三皇子倒先开了口。

“赫王此言有异，不过是此事事关国本，不敢说出，这是人之常情，一切还得等刑部再审。”

“忻王今日倒是不着急救人了。”

“你今日倒是忙着要治罪，好像巴不得他死无对证了才好。”

“程尉严！”

“放肆！”皇帝制止了兄弟二人的争吵，“朝堂之上，你们兄弟二人针锋相对，是存心让人看笑话吗！不守规矩，都给我出去跪着！”

两人都被带着走了出去。

“你说说，非要和我作对，诶。”

“从前怎么没发现二哥巧舌如簧。”

“笑话，从前你我也不熟，你不知道的多了。”程尉严毫无顾忌的跪下，他经常被陛下惩戒，对此稀松平常，但是三皇子不一样，他很少被皇帝罚跪，甚至可以说从未落到这样的境地过。

看程婺生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程尉严笑着说道：“怎么，没经历过，觉得丢人？”

“你今日到底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靠着母亲的恩宠换来的权力，并不算真正的权力，你得自己有能力，才能有成就。”

“投胎，也是一种能力，不然像你这样，投胎投到一个奴婢身上。”

“你这么厉害，现在怎么还和我跪在一起。”

“你！”

“在父亲眼中，除了太子，每个儿子都是一样的，你可以想想，假若现在被押入宗人府的人是你，你觉得你还能活着出来吗？”

“那就不劳皇兄操心了。”

程婺生的神色晦暗不明，在心里打算，程尉严并不是猜不到，只是他懒得猜，若他时时刻刻都要算计着所有人，那他这个赋闲的皇子也就不像个赋闲的人了。

被皇帝丢在殿外跪着，暴晒中，程婺生几次都想要站起来，被摁住。

“放肆！”

程尉严对着他翻白眼：“有完没完啊，跪着就得了，别搞这么多幺蛾子。”

“你是长久而不知羞耻，真以为跪着就是好事了。”

“于我而言，都一样，让你陪我跪着，就是我的目的。”

“荒唐。”

“说句难听的，程婺生，你当真以为你可以当太子。”

程婺生从来没想过他会说这样的话，将人的心思剖出来，摊开来，让所有人的面上都不好看。

“你胡言乱语什么。”程婺生恼羞成怒，面红耳赤，咬紧牙关就要杀人一般的红了眼。

“我在说你的心事。”

“大逆不道。”

“我是不是大逆不道，也不是你能决定的，要陛下论断啊三弟。”

“程尉严，你不过是逞一时之快，你能救得了太子吗？”

“你不会真以为陛下会因为这些事废太子吧。”

“怎么不会。”

“太笨，若是皇帝真有心要治罪于太子，为何要让恒王调查，恒王明面上确实未曾和太子有交集，但他管辖兵部，又与灵王私交颇深，他为了保自己现在的位置，能害太子吗？巴不得太子好好活着。”

程婺生想到了四皇子会偏袒太子，却未曾想到其实陛下早就有了准备，把四皇子安插进兵部，看似是分掉了程尉严的势力，其实，整个兵部当朝的重臣，无一不是程尉严的附庸，现今正值招兵，恒王需要帮助调配所有，也就是说，他受制于兵部，同时也受制于程尉严。

陛下此举，其实是在扩张太子的势力，就是在为最重要的儿子铺路。

“等你想清楚了这些，再谈和太子交锋的问题吧。”

张公公前来传话。

“忻王殿下，赫王殿下，陛下有请。”

程尉严起身时，被程婺生压住了肩膀。

“兄长，那你想清楚了吗？甘愿被人利用到这般田地，你不会不甘？”

程尉严站起来，还顺带拉起了程婺生：“若非皇后，我活不到今日，我母亲甚至连个妃子的位份都没有，向权力低头的人，不过是有情有恩要报。”

“那将来呢，你作何打算。”

“这就是我与夫人要讨论的事了，何必要告诉你。”

“若是将来有一日众叛亲离，希望兄长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