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连示嘉搂住了程尉严:“夫君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好。”
“又来这套”
“男孩吧。”
“为何啊。”
“想找个人,把我的武艺都教给他。”
“女孩也能学。”
“嗯,那也好,女孩学武艺傍身,还能和你一起学管家,将来一定能得个不小的名号。”
“得名号,她能平平安安的嫁人,便是我的愿望了。”
“你瞧你,”程尉严笑道,“对自己就严苛,要名声要钱财,到孩子头上,便是希望孩子平平安安的,天下父母都如你这样想的,你的父亲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
“正是因为岳父大人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长大,所以不愿意让你参加朝中的诸事,说白了,就是不希望你受苦。”
“所以才说,为人父母者方能知道深浅。”
“小姑娘,你还没当上父母呢。”
连示嘉叹气:“也不知道为何,我们也没有用避子的药物啊。”
“你真的觉得陛下会让我有子嗣?”
此话一出,连示嘉心下了然,恐怕问题出在了皇帝那里。
“冯重神医还要七日才回来,等他来,一定要让他给你我诊治。”连示嘉有些慌张了,她不清楚陛下给他们下的是怎么样的汤药,若是猛药,得早些停药才好。
“嗯,别想了,睡吧。”
连示嘉看着身旁人一副于己无关的样子,在他腰间拧了一把。
“嘶!”
“你又不愿意操心,我要是生不出女儿,就天天打你出气。”
“生的出生的出。”程尉严要抱她,只是怀里的小姑娘不愿意就范,不停得挣扎。
程尉严用了力,将人抱紧了,终于安分了,才沉沉睡去。
——
冯重给两人把了脉搏,松了口气。
“还好,并非断子绝孙的猛药,断药就好了。”
“那就好。”连示嘉松了口气。
“这药是对着王爷下的,王妃身体中也有药物的作用,只是对女子没有影响,想必是用在吃食里,或是饮水中。”
“那冯先生今日和我们一同用膳吧。”连示嘉吩咐郑兴,将人偷偷送往了侧院住。
“哎呀,还是住在王府舒服啊。”冯重喜笑颜开,外面的破房子自然是比不过王府精致的院落,连示嘉虽然面上不显,但在吃住上颇为讲究,王府的大多数开支,都是在修缮院落上,恨不得将金粉抹在房梁上。
“您要是愿意,我们王府自然是欢迎长住的。”
“不必啦,我是游医,自然是要行走天下的,为了百姓治病,住在王府,我是舒适了,可是天下百姓,旧疾重病者,恐怕是要难受了。”
“先生所言不虚,是小子看轻了先生。”郑兴说道。
“无碍的,这天下愿意承认自己看错了人的,都是聪慧豁达之人,没想到王府一个小小的下人,也有此格局,王妃确实持家有方。”
冯重前来京都,其实是有事要做,早早寄信到王府,不过就是求一个住处,连示嘉款待于他,这于他而言,就是不小的恩情,有王府给他撑腰,办事也会轻松的多。
——
“冯重怎么会突然回来,”程尉严盯着饭桌上的饭菜,用筷子挑了挑,被连示嘉打了手,“我就看看哪里有下药。”
“你看得出来才有鬼,好好吃饭,”连示嘉吃着自己的,“冯重回来是为了在京都开一家医馆,收留因战乱无家可归的孩童,教育行医,只是他不能长久的住在京都,所以还需有教书先生带这些孩子,找我们帮忙。”
“竟是这样,你帮我问问,他想不想入仕。”
“就朝堂上这样的日子,冯重若是入仕,恐怕会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也是,但是这样做自身又忧天下的人物,到底还是少了,这样的人少了,天下便完蛋了。”
话音刚落,郑南急匆匆跑来。
“殿下,不好了,前线传来急报,六皇子,重病不治而死,四皇子伤口恶化,高烧不退。”
“什么!”程尉严只觉得雷击脑海,三个儿子送去打仗死了两个,还有一个半死不活,“太子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说着他去书房拿了金刀就骑上了千钧,直冲向宫门。
果然,皇帝已然知道了这件事,叫来了一众大臣商议如何处决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