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带着孩子找了连示嘉,鹏安在房内坐不住,让小川带出去玩了,两个妇人便说起体几话。
“鹏安到现在,岁数已经不小了,昨日母后还叫了他过去,一回来,他便一个劲得说以后要让二皇叔教,我觉得不对,今日来找你问问,想来二弟什么都和你说,你知道比我多些。”
“没什么大事,就让尉严教吧,小川也喜欢和鹏安玩,就让他们一同上课。”
“是不是不能告知我。”何慧月当然不笨,听着连示嘉的语气,便能听出来了。
“我同姐姐交好,也不好瞒你,此事事关重大,不能说。”
“罢了,不说便不说吧,我心中有数了。”何慧月看向外面玩得正开心的程鹏安,心中有万千思绪无法言说,她太清楚自己爷爷,简直就是如出一辙,热络又疏远,冷情冷性。
“鹏安年少便没了父亲,的儿子了,鹏安虽然看着内敛,其实心中颇有大计算,旁人很难猜出他的想法,和他那个皇教他是尉严之责,我们不会推辞,知子莫若母,不想让孩子走歪,还得靠你啊。”
“明白。”
连示嘉时常同何慧月交谈,她二人在孩子上,一直都是一样的想法,平平安安就好,只是可惜,她们的孩子并不这样想。
程尉严离开之前还得去见一面皇后,太子自尽在宗人府,这让她痛苦难过很久,明明已经将人救出来了,明明都要结束了,怎得就突然不想活了,怎得就不能好好活着呢。
“我只有你一个孩子了。”皇后紧紧抓住程尉严的手,又哭又笑的,宛若疯癫。
“母妃,还请节哀啊。”
“陛下来了,还带着鹏安,我想同他们说两句,又走了。”
“母妃不必担忧。”
“若是这个天下不是你的,那只能是鹏安的了。”
“母妃!”
皇后站直了身子,小声道:“都是我的孩子,只有我的孩子能称帝,你们都不能,你们都得死!”
程尉严将她抱住:“来人,传太医!”
皇后陷入了痴疯的状态,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牙齿咬在舌头上,满口都是血,太医到后,扎了几针,这才有所平息。
皇帝闻声赶来,看见程尉严在,心中的石头才落了地。
“皇后如何?”
“睡着了。”
“震儿的死,对她来说,太痛苦了吧,若非你和鹏安还活着,她恐怕都不想活下去。”
“陛下,儿子府中还有事,便不久留了。”
“你在躲着朕?”
“儿子不敢。”
“无法把你关心的人都带走,无法保护他们,你是不是觉得很痛苦,甚至痛恨朕。”
“儿子不敢。”
“不敢?这天下能有这样的想法的人,现在只有你了。”
“父皇,儿子不知未来生死,若是我也战死沙场,只怕母妃会无法接受。”
皇帝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程尉严会战死沙场,可能会中年就死去,他可能无法活到寿终正寝的。
“你若是死了,这个京都也就岌岌可危了。”
忻王府集体搬迁,从府内周转出来的货物,吓坏了全城的百姓,当年连家姑娘嫁进忻王府的聘礼便震撼了皇城,现在从府里拉出来的东西,让人觉得害怕,这样的家底从京都带走,那恐怕是将整个京都的经济命脉都牵连了。
“我们这样声势浩大的走,不太好吧。”连示嘉早先想把府里的东西先偷偷运走,程尉严却不愿意,说就一起走。
“无论怎么样都活不了,那不如就给他看看,”程尉严眉头微皱,他想到了还疯疯癫癫的皇后,“让他看看我如何富可敌国,现在皇城军也在我手,京都都是我的势力,他不敢动皇后,只要皇后还活着,战胜洪丹叛军后,我就能顺利回到京都。”
“为何?”
“打了胜仗,回京见一见我生病的母妃,这样忠君孝道我都占了,他不敢说什么,他要敢说,我就杀上京都,把他推进死路。”
“殿下心中有打算,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你就好好安胎吧,夫人。”
“我有些担忧,西塞城路途遥远,我怕......”连示嘉轻抚着小腹。
“我已经全冯重与我们一同去西塞城了,路上有他照料,你也能安心些。”
程尉严早便找到了合适的路去往西塞城,到了半路上,便开始飘雪,正好能看见远山被染成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