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了。
她计划之后要去当军医,那光凭牙科锤炼多年的本事是不够的。在军队里,更注重的是外科。
李志国当了几十年外科医生了,虽说这会医疗技术有限,但他确确实实经验老道,有着丰富的实践能力。
许诗霜提出想跟他学习,他也很大方地愿意将医术教授给她。
主要还是现在的人都很淳朴。
然而越是教下去,李志国越心惊肉跳。
这个小护士的本领咋那么大呦?
再教下去,他都教无可教了。
而这才过去多久。
李志国想,这小姑娘真是天赋异禀。同时又惋惜,她要是个男同志就好了,如若国家以后开放高考政策,她能考上医科大学,定然能在这条医道坦途上一飞冲天。
许诗霜就像一块海绵,疯狂地汲取知识。
白天她在诊所手术,晚上回到家也在看书,学习理论知识。
有前世学医七年的底子在,进军外科,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难。
期间有一个退伍军人过来看病。
他在附近的玻璃厂上班当保安,小腿被玻璃割伤了,过来消毒处理包扎。
李志国简单查看完伤口便道,“小许,你来处理一下。”
这种简单的包扎,甚至缝合,李志国都可以很放心地交给许诗霜处理。
与其说她是他的护士,倒不如说她是他的“徒弟”。
而且是一个相当聪明,懂得举一反三的学生。
“好的李医生。”许诗霜去拿了消毒和纱布,弯腰帮退伍军人同志认真处理。
一掀开裤管,只见男人腿毛浓密的腿上遍布伤疤、弹痕,看着实在有些触目惊心。
“您这些是……”许诗霜下意识屏住呼吸。
男人年纪已经很大了,头发花白,脸上布满沧桑皱纹。
他笑了一下,脸上竟是发自内心的荣耀:“这些都是我当年在战场上打下的徽章!”
以前这个大叔是一名红军,他经历过建国、百团大战等激烈抗日战争。因为被敌人一枪打中左腿留下了病根,当时医疗条件有限无法手术,他从此成了瘸子,被迫退伍。
亲眼见证,许诗霜也有种被击中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军人。他们用自己的伤口、灵魂和伟大,保护着祖国的和平。
每一寸祖国的疆土,都流淌着他们的热汗与鲜血。
退伍军人在这个年代有福利,看病统统不用钱。
大叔走后,许诗霜还站在诊室里久久回不过神来。
“怎么啦?”李志国笑着打趣道,“被军人同志勾去了魂儿?”
许诗霜转头看他,郑重道:“李医生,我想成为一名军医。”
这次不再是因为外部所迫,而是她自己真真正正发自内心地想成为一名军医,去为那些勇敢无畏,用自己身体撑起阻挡城墙的军人们治病看伤。
她在牙科上已经走得足够遥远了。虽说医学浩瀚永无止境,但在此时,许诗霜敢说,她手里掌握的技术放眼全球也是最顶尖的,再无增进的可能。
重生一世,许诗霜第一次找到了新的人生方向。
“真的吗?”李志国惊讶地看向她,劝道:“你是一个姑娘,以后还要嫁人生子,没必要吃这种苦。”
“要想成为军医,首先你要成为一名军人。”
许许多多人都对许诗霜说过这样的话。
她想起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成为牙医,除了兴趣、继承父业,便是周围人说的,“女孩子就适合当牙医,轻松不累钱还多”,“以后生了孩子也方便照顾家庭”,“瞧瞧,那些在医院外科上班的女医生多累啊,她们可羡慕你了”……
人人都说她天生就很娇气,吃不得苦,她也就以为自己是这样的,所以永远活在舒适圈里。可这一次,许诗霜想去证明自己。
性别不是医学进步的阻碍。女军医也能在部队里闯出一片天!
……
中午去食堂打饭,袁凡旋跟许诗霜吐槽,菜色都没有以前那么丰盛了,就一顿滑溜溜的青菜汤面拌肉干。
许诗霜尝了一口发现果真也是如此,味道寡淡。
袁凡旋道:“听说最近望城新换了一个市长,他在严打国营工厂关系贪污,改善人力结构,说要大幅缩减开支。咱们食堂原本三个大妈,如今只剩一个半了,就连伙食费也下调,你说这做饭能好吃吗?”
“一个半?”许诗霜嘴角微抽,心想人还能有一个半的啊。
“是啊,另外一个大妈原本是正式的,现在被调走换成了临时工。”袁凡旋摇摇头道,“幸好你明年要走了。我听说啊,那个市长还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