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在想什么呢?”
郑光颖来了。
今天培训就要各回各家了。
我呆呆地坐在宿舍,看着水泥地。
我说:“班长,没啥。”
郑光颖笑着说:“那个女兵?”
我不自觉地深呼一口气,再叹出去。
郑光颖说:“部队有一万种样子,可以这样,可以那样,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说:“都一样,谢谢班长的关心。”
郑光颖坐到我身边,点燃一根香烟,他每次抽烟都抽的很香、很满足。
“再者说了,大多数人啊,都不是你生命中的那个人。”
我说:“已经遇见了,还不是么?”
郑光颖说:“她只是你生命中的那堂课。”
我明知故问:“这是你的临别赠语啊……”
他笑而不语,我心里也很清楚。
但是我有什么资格顶不住呢?
风衣男和小尖头回到了宿舍,他们和郑光颖有说有笑地聊着,从单位建设到夜店蹦迪等等……
小尖头笑着说:“石头咋了这是,老郑你是不是欺负我们石头啦?”
郑光颖直接扑到了小尖头身上,两人在床上打闹着。
风衣男坐了过来:“谁都有自己的难堪和苦衷,只是今天她被咱看到了而已。”
“再者说了,她的领导啊,也有自己的难处,或者说不堪的经历。”
我说:“他要是真有本事,应该找个男兵去练一练。”
风衣男摸着我的头,他说:“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他是官,你是兵,他干你就是天经地义。”
我说:“官兵不是平等么?”
风衣男说:“什么时代了,需要你来当孙悟空吗?”
……
“带行李,楼下集合!”
培训彻底结束了,走廊里响彻着欢呼声。
我问道:“班长,咱去哪啊?”
小尖头说:“看你,你想去哪?我们陪你。”
我想了半天,说道:“去找个射击馆?练练枪?”
风衣男拍着我的大腿说:“练哪一杆枪啊?”
“哈哈哈……”
走到楼下,映入眼帘的就是几十辆轰鸣的大巴车。
在社会上,大巴车意味着团建、郊游。
对于我们来说,大巴车意味着生离。
我又看到了那个女生。她和她的战友们抱在一起,哭红了眼眶。
我习惯了生离,各种老兵退伍和集训,早已让我麻木。
郑光颖说:“她们不是同一个单位过来的,现在都要分开了。”
我说:“大概类似于永别了吧……”
小尖头说:“差不多,跟你有啥关系,上车!”
上车后,我依然看着她们。
我身边的仨人倒也没拿我打趣,只是郑光颖默默地说:“这就是基层战士的命运。”
我想起了在新兵营和金恒分开的时刻。
大巴车上路了。
就像没当过兵一样,我们穿着便装在城市里闲逛,去游泳馆游泳,又去射击馆练习枪法。
“石头多久没打枪了?”
郑光颖笑着看着我。
我说:“班长,我们医院一年打一次。”
小尖头眼睛瞪的像铜铃:“一年一次?啥部队啊这是,民兵都比你们打的多吧?”
我说:“传说中的医院兵,我们是办公兵,不是作战兵。”
三人像见鬼一样看着我。
入夜了,我们
零下二十度的天气,这几个家伙非要喝啤酒。
我问道:“这玩意儿能热着喝么?”
郑光颖说:“热啥?大老爷们的!”
风衣男举起酒杯:“石头啊,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我和他碰了杯,干下啤酒,我知道大概是什么问题了。
“你们医院,是不是等级制度不太分明?”
我说:“班长,我这一个月……是不是表现得不太好啊?”
小尖头说:“小石别这么想,你是个好兵!否则我们仨不会带你出来的!”
风衣男继续说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针对医院,是不是在医院里大多数人和你不一样?比如说他们经常顶撞领导什么的……”
我说:“那倒不是,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