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月光如银,空气清冷。王府内却是如白日般灯火通明,一点都没有夜色带来的沉闷感。
王府内院,摄政王卧房。
“蛊毒的解药已经有了下落,但恐怕还要费些心血才能取得,现下我也只能让王爷的痛苦轻减一二!”
说话的男子就是摄政王的私人军医—文轩,他身着淡绿色长衫,面容很是清秀,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儒雅的气息,要不是他手上拿着银针利落的刺着穴位,还以为他是个读书人。
原本以为神医的作风就是喜欢自言自语,毕竟这个房子里乍一看就只有文轩和床榻上的赫连煊。
“药引是什么?”
可是屋子里却骤然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回应着文轩的话。
“下蛊之人的心头血。”文轩声音冷冽。
看着赫连煊因为疼痛紧绷的肌肉都在颤抖,想起南宫诗清的脸他就恨得牙痒痒。
“我去取。”声音的主人从屋子内昏暗的角落缓缓现身,他是统领着摄政王府暗卫和死士的暗影将军—白简。
文轩朝着白简摆了摆手,摇摇头解释。
“若只是单纯的取血,只要保证人不死的情况下那都好说,可是噬心蛊毒是被母蛊所生子蛊炼化的,解毒必须要有母蛊释放的解毒剂,母蛊一般寄生在宿主心头,所以只有宿主心头血才有解毒作用。
可母蛊极易惊动,若是强行取血,母蛊会随着宿主情绪激动爆体而死。
也就是说噬心蛊毒的解药并不相通,哪只母蛊所生的子蛊制的毒,就只有那只母蛊可解,且所取解药不可强行,只能下毒之人心甘情愿献出。”
白简沉默了,这位王妃的底细王府里的人都知道,她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取血解毒。
再者说,让下毒之人心甘情愿为之献出心头血,别说有人会不会救自己费尽心思要杀的人,单说这心头血,要保证性命的前提下取出来,这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蛊虫之毒不愧是世人所说的无药可解啊!
“咳咳..”赫连煊艰难的撑起身子坐起,他唇角带着血丝幽幽开口:“宿主中蛊可有察觉?”
文轩愣了半晌,发觉到王爷是在关心南宫诗清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愠怒模样,语气很是不耐烦:“母蛊进入体内之前还需用着宿主的血液早晚一次的养在木盅里半年,所以宿主肯定是知晓的。”
赫连煊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暗沉,他眼底泛泛而起的怒气染红了眼球。
“以身养蛊过程如何?”赫连煊冷冽的眼神看向文轩,继续问道。
文轩再怎么不想说,但也忌惮王爷的威慑啊,只能老老实实交代:“要养成一只母蛊并不容易,母蛊对宿主的体质有着极强的要求,一只能够产下子蛊的成熟母蛊,一般要在体内养3-5年才可。所以,能够真的养成蛊虫的宿体寥寥无几。”
“有无影响?”
“虽说平日里母蛊在身体里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不适感,但每每宿主情绪起伏太大的时候,蛊虫会开始躁动从而引起心口绞痛之感,感受嘛,和你现在噬心毒发作差不多。”
赫连煊捏紧拳头,用力到双手的青筋暴起,血管里的血似是要挤破管壁喷出来一般,看着很是吓人。
赫连煊心里悱然:为了折磨他,她倒是真的狠得下心,不惜将自己的身体贡献给一只恶心的虫子!
越是这般想着心里的怒意值便以成倍的速度增长,一时间内力在体内乱窜,激的赫连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上次摄魂粉的毒才刚解,您还不能动用体内的樊海内功,切勿心绪动荡,恐怕是会刺激噬心毒毒发的更为严重。”文轩一边提醒赫连煊一边熟练的拿起银针刺进穴位。
心口的痛意越来越重,赫连煊的怒气便越来越大,只要想到南宫诗清也曾经受着这般的疼痛,他内心某种躁动蠢蠢欲动,他急切地想要发泄。
情绪的恶性循环彻底让赫连煊陷入了剧痛之中,哪怕他有意识的想要忍下去,他此刻的状态也是文轩和白简从未见过的凶险模样。
摄政王府后院,南宫诗清卧房。
“公主..您该歇下了..”
说话的人是南宫诗清从小到大的贴身丫鬟—桃枝,她被南宫诗清下毒的事受到牵连,也被太夫人带下去狠狠地打了一顿板子,晚间才回到南宫诗清身边。
南宫诗清看着桃枝整理被褥时扯痛伤口龇牙咧嘴的模样心底不由得心疼。
前世桃枝是为了南宫诗清去搬救兵时被人欺凌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