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从院门前方的小路传来。
南宫诗清站在原地抬眼望去,那人好像是王府主簿—徐朝生,负责府内的各种杂事,前世他对南宫诗清一直不怎么喜欢,许是因为她做了太多对王府不利的事,虽是并未苛待,但其态度还是可以在面上瞧出来的。
“有何事如此着急?”南宫诗清语气很是礼貌,只要是对王府忠心的人她都要好好对待。
徐朝生看着面若和煦的王妃对着自身笑,他恍惚了好一会儿,王妃之前从未对王府的下人如此和颜悦色过。
昨日他见着气候越发清冷,于是带着几个下人外出采购炭火,入夜时赶回便听着府内巡逻的侍卫,打杂的下人,忙碌的婆子丫鬟们都在议论着王妃性子大变的事情。
他听的不全,只觉半信半疑,今日一见,好像是真的和以前有区别了。
“皇上召见王爷王妃!”徐朝生恭敬的回道。
南宫诗清听到皇上,脸上的神情立马就变了,她本来还想着让宫里的人还安生几日的,没想到他们自己这么迫不及待的送上门来了。
南宫诗清美艳的脸上结起了冰霜,清澈的眸子被恨意覆盖,她嘴角扯开一个角,那模样有些令人发寒。
“你去回王爷,本妃随后就来。”
“王爷已在府门外候着了,王爷怕你太着急路上再伤着,已经命人将轿子抬进来接您,王妃且候着就行。”
话音刚落,于是就见着四个小厮抬着轿子走了过来,南宫诗清震惊于赫连煊的细心,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面带笑脸的坐了上去。
很快,轿子就到了府门外,南宫诗清掀开轿帘,就看到赫连煊身着一身墨绿色阔袖束腰绫缎长袍,腰间挂着虎纹白玉带子,一头黑发被高高扎起,整个人英姿飒爽,周身带着不可亵玩的高贵之气。
他将手朝着南宫诗清伸过去,南宫也不扭捏的将手搭上去,任由自己的手被那双带着些许凉意的大手包裹起来。
换上马车,马虽跑得快但也很稳,车厢里很静,两个人心里都揣着心事,思绪惆怅间,也就没了闲聊的心思。
马车的速度慢慢减下来,直至最后停住。
“王爷王妃,到了。”说话的是赶车的小厮,由于宫里召的急,二人贴身伺候的丫头奴才都未带出来。
赫连煊抬脚先下车,南宫诗清紧随其后。
南宫诗清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的午门,她眉头紧皱。
从二品以上官员,上朝都是可以乘坐府内马车到太和门再走到太和殿的,进宫面圣的到了太和门后,也是会被皇上派来的宫中抬轿走侧门进入养心殿或奉先殿的。
摄政王在官籍上虽是正一品,可因为三代功勋加身,除了皇上皇后太后以外,哪怕是太子和亲王见到赫连煊,也是要毕恭毕敬行礼的。
可如今堂堂摄政王要从午门走到奉先殿面圣,这都是南宫诗清帮着皇上给他使得绊子。
赫连煊对这些事情一直都不太在乎,又对南宫诗清极度的纵容,所以才导致皇上如今所做是越发不顾及身份了。
“公主驸马,皇上已经在奉先殿等了许久,还请抓紧赶路,免得圣上动怒!”说话的只是个能在御前侍奉的太监之一,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真是令人厌恶。
赫连煊神情冷漠,早习以为常,他淡淡的看了南宫诗清一眼,欲言又止。
“既然父皇如此着急,那就还请公公命人抬了轿子来!”南宫诗清一个正眼都没给那个太监,而是伸手拉住赫连煊的手臂,用了用力拽着他衣服站在原地,丝毫没打算要抬脚的意思。
赫连煊看着娇小挽着自己手臂的南宫诗清,眼里这才有了些许温度。
“这!皇上吩咐还请王爷公主走着过去!”那太监似是有些吃惊南宫诗清今日的态度,平时只要说起皇上会动怒,这位公主都是立马照做唯命是从的样子,如今这是怎么了。
南宫诗清轻蔑一笑,一双眼睛就没从赫连煊脸上挪开过,只是声音异常的冰冷:“一个小小太监,连品级都没有,见着本宫和王爷行礼都不曾有,还敢在这里乱传父皇旨意,该当何罪!”
小太监被南宫诗清这么一震摄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焦急地辩解道:“皇上口谕,奴才怎敢乱说!”
南宫诗清闻言,这才收回视线,转而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居高临下的说道:“别说驸马身居高位,哪怕就只是驸马也该是按照规矩得乘轿的,若无大罪,父皇怎么无端有此口谕,这不是乱了宫里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