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看着前方，回忆着从见到她时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希望在回忆里找到她曾经活着的样子。

“少主！大夫来了。”是黄公公的声音，他不敢大声，也不敢靠太近。

我没有理会。

“全城有名的大夫都被请来了，要不让大夫看看？您光这样抱着夫人，也无济于事。让大夫仔细瞧瞧，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

见我默许，他壮着胆子让大夫上前。

二十多个人轮流把脉，看眼睛，却始终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只是一个劲叹气。

包括我，也知道没希望，只是还不愿接受现实。

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人分开人群，风尘仆仆的赶进来。此人脑壳较秃，背着一个药箱，一脸沧桑，正是华佗！上次为我治病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

“华先生，您来了？”人群中有人小声跟他打招呼。

顺着声音，我缓缓抬起头，所有希望的目光都寄托在他身上。

“少主！可否让老朽为夫人把把脉？”

说着，他近前来，跪在床前为文姬把脉，而后又是翻开她的眼皮仔细看了好一会儿。

“哎！”

“夫人目光涣散，已无脉搏，只怕是战国神医扁鹊也无能为力啊！”

这种废话，说了也是白说！

哪知他突然话锋一转“但是，如果少主愿意，老夫倒可以一试。只是…呃…老夫要把夫人带回去，闭门治疗。成功与否，尚且不知。少主可愿意？”

此话一出，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住他的双手。

“孤愿意，孤愿意！只要能救活娘子，孤什么都愿意。华先生，求求你，救救她。”

“少主放心，老朽定竭尽所能，只是不一定能救得活。”

“只要华先生尽力，孤不怪你！”

“如此！少主把夫人交给老夫吧！”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几个士兵护送华先生和夫人的遗体离去。

夜很漫长，人群逐渐散去。

只有黄公公彻夜陪在我身旁，脑海里来来回回都是文姬的身影。

相聚时难，别更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新一天的太阳照常升起，它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离去而停留。

“少爷！天亮了。”

“我没瞎！”

“您瞧您，哭了一夜，眼睛肿的像个金鱼一样，老奴去端个水来给您洗洗脸！”

洗了把脸，确实精神不少，我开始冷静下来。

仔细回想刺客的每一个细节。

“黄公公，你说这刺客和上次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呃！以老奴的观察，应该是同一个人！”

“你也这么认为？那这个人会是谁呢？我平时也没得罪什么人啊！”

“少主，您身份尊贵，不一定是得罪了人才会引来刺客，您的这个身份，本身就得罪不少人。”

“噢？那你也是咯？”

“哎哟！少主，您这是说的哪里话？老奴伺候着您长大的，能在您身边，已经是老奴莫大的福分，怎敢有二心？只怕这刺客另有其人。”

“那……”我百思不得其解。

“照老奴看，宫里守卫森严，能有恃无恐进入皇宫行刺的，一定是可以随意进出皇宫的人。”

“那这次怎么解释？”

“这次嘛！只能证明刺客消息灵通。综合上次，老奴认为此人一定是有权有势，并且能够随意进出皇宫。”

“既然皇宫都能随意进出，监牢肯定也不例外，为什么刺客不在监牢里行刺？那不是更容易？”

“呃…！这个老奴也想不明白！”

想来想去，一个个排除，最有可能的只有一个人。

莫非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