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原本没有浴桶。”
“对,还要大费周章的搬一个大浴桶进来。”云起两指掐着额头,一笑:“但这都是魏氏说的。”
“你不是才跟我说,不该带着偏见视人?”
云起两手撑着椅子坐直了,笑的雍容散漫:“除了你我的人,尹家村所有人都值得怀疑,特别是尹家人。”
尹家一家都住在一个院子里,因为陆安然占了唯一的客房,云起只好借住在原来尹村长夫妻住的那一间,与尹家兄弟的房间隔了整个院子。
若说云起和陆安然那边听不到动静还可以解释,就在隔壁的大房,当晚去了苏苏房间陪她的魏氏,以及暂时挤在堂屋后面小厢房的尹村长夫妇一点声音也没有听见,可就太说不过去。
“那晚魏氏说去了苏苏房间,其实也就与自己的屋子隔了面墙,她想要做什么,不是很方便?”
陆安然两手的手心贴在茶杯上,眼帘微抬:“从尸体上只看出这么多,世子有疑问可以直接去问魏氏,以世子和魏氏的亲厚,她也许会知无不言。”
“怎么?”云起出手甚快的用扇子勾住陆安然的下巴,妖孽一笑:“吃醋本世子厚此薄彼啊。”
陆安然一扭头,风扬起她脸上的面罩,右边脸畸形的线条落入云起眼中,使得他的手下意识停在半空。
陆安然起身走到门边,手放到门闩上。
瞧着她一副赶人的模样,云起没好气道:“不就是看你一眼,又没什么好看的。”
陆安然眼睑微垂:“时辰不早了,世子请回。”
云起站起来,走了两步,扇柄一拍手掌:“我想到一个可能,凶手之所以用这么复杂的杀人方法,可能只是因为他能力不足。”
陆安然捏着门闩按了按手指,还是没忍住心中疑惑,看过去问道:“什么?”
“比如力气太小,无法一击砸死,所以又趁着死者昏迷再按在雪地里捂死。”云起越发觉得这个假设有道理,“能力对等的情况下,直接勒住口鼻窒息是不是更加简单直接,可是对方没有,说明她的力气不足以支撑。”
陆安然不置可否,“这么说,魏氏的嫌疑就更大了。”
云起自信颔首:“她也是最方便布置现场的人。”
“那她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一般杀人分为情杀,仇杀,财杀,还有冲动激愤杀人,显然最后一项不是了。”
陆安然却道:“还有一个可能,如果是个体弱病残呢?”
云起轻笑:“外人想要不惊动尹家人做那么多事,却不太可能。不管如何,目前看来这个魏氏最可疑。”
“魏氏……”陆安然想到之前看到的,语气不确定道:“那日看到她和尹天明相处,两人关系好似不错。”
虽然陆安然用词婉转,可云起还是抓住了这中间的暧昧气息,“难怪你看完信后便怀疑魏氏,如今看来,金氏所言不虚啊。大伯和弟媳妇有染,两人合谋杀了尹天翔,然后双宿双飞?”
要是这样的话,血书怎么说?
第37章 再出事
陆安然曾观察过尹天明和魏氏,他们对血书很忌惮,绝做不得假,说明至少不是出自他们二人之手。
还有王寡妇,真的就是巧合出现在那里?
陆安然感觉没那么简单,可是眼下从事实出发,似乎尹家人内部作案的可能性更高。
“除了弄出个金氏外,这个案子并不复杂,如果是魏氏做的,总归有迹可循,明天我让观月去查一下魏氏和尹天翔的夫妻关系如何?”
陆安然点点头,虽然有了头绪,可是一口气并不能因此放下,她有种预感,事情不会就此结束。
云起跨出门槛,又转身,“怎么样,一桩案子到了本世子手里,就不是什么难事,本世子是不是天之骄子?”
对此,陆安然的回应是——
‘嘭—’一下甩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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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春苗给陆安然热了一杯羊奶茶,嘴里絮絮叨叨的说道:“云世子真是娇贵惯了,昨晚奴婢去取茶叶,小姐您猜怎么遭?”
陆安然双手捧着瓷碗喝了一口热羊奶茶,抽空看她一眼,就见春苗甚是做作的表情,伸出两只手,夸里夸张道:“光茶叶就十几种。”
陆安然吹了吹羊奶茶,没什么表情道:“以前就从父亲那里听闻云王世子性颇奢荡,甚好佚乐,后/庭声色,皆第一绮丽。”
春苗把炉子里烧没的碳夹出来,替换新的进去,说道:“之前阴家的人来跟老爷说媒,还耻笑来着,说老爷拒绝了阴家婚事,难不成要和云王府结亲,如今奴婢看来云世子除了奢华浮夸外加爱自夸会捉弄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