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观月全身一凛,不敢再乱瞟,语气更是极其严肃:“鹤鸣巷死人了。”
—
从花楼出去,突然传来铁蹄声,陆安然抬眸,就见一队身穿银甲的人呼啦啦自朱雀大街北边而来,往东扬长而去。
灯市煌煌,一身亮甲犹如出鞘宝剑,威吓凛凛,气势逼人,叫人行注目礼而肃然起敬。
来去如一阵风,等这队人马离开之后,人群才重新松动起来,聚在一起猜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狼山大营的装束。”云起的声音在陆安然耳边响起,“今晚上元节,城中护卫不够,皇上调了一队人马过来维护王都安定。”
几人往鹤鸣巷的方向走,旁边来往百姓依旧流连各色花灯及不同摊贩乐趣中,想来对已发生的命案不知情。
陆安然感觉手腕一凉,眼眸往旁边一偏,就看云起抓着玉骨扇,扇柄落处正是她的手腕骨,半边身体微微倾斜,像是私语般亲近,不禁眉头微蹙。
这人说话……
非要靠的那么近?
云起:“知道刚才领头那个人是谁吗?”
陆安然只记得那人身材高大,较其他人带给她的气势更为雄厚,未来得及注意面貌,倒是一双眼睛叫人印象深刻,像是黑夜中翱翔而至的夜鹰,穿透夜色般凌厉慑人。
云起吊儿郎当的腔调道:“他叫祁尚,现任狼山大营五品都尉一职,也是三年前的武举状元,手掌狼山大营五千人。”一笑,含意未明,“对很多人来说已经拍马难及,只是出身低了些,他父亲不过从四品翰林院侍讲。”
这话的内涵陆安然听懂了,或许对于祁尚这样的天资英才,他的家世背景会成为他往上爬的最大阻碍。
就像一棵树,立足不难,生根却不易,想要再往外伸展枝蔓,除了本身能力外,还要外在的营养供给,以及更广阔的天地。
独木难支,合抱成林。
不过,她问了另一个问题,“本朝何时设立的武状元?”
“三年前。”云起道:“祁尚一举夺魁,成为宁朝第一武状元。”
观月探头插了一句:“稷下宫未开,朝廷连办三年武状元,祁尚是里面最出色一个。”
第63章 司丞上任
陆安然不明所以,难道他后来还和其他两个武状元对比过不成?
云起解惑道:“他找后门去过雁山一趟,通武考核那十只玩偶,都叫他打通了。”
陆安然还未惊讶,云起慢悠悠接着说:“……只用了半个时辰。”
第一次听说走后门还有这种用法,再说玩偶这个词……
陆安然点点头:“确实天纵英才。”
“对了,他那位未婚妻,你应该听过。”
“嗯?”
陆安然思索片刻,云起这么说,说明对方必然在王都很有些名气,或者是身份,或者是本身的才华。
她统共就认识或听说那么几个,而中间街头巷尾风头最盛的当属……
“苏湘湘?”
云起挑眉:“答对了。”
“英雄才女,当属良配。”
“呵,武夫鲁莽,哪有本世子这样的善解人意。”
陆安然正色道:“他是军人,不是屠夫。”
云起笑容凝固一瞬,还想说什么,鹤鸣巷到了。
没有想象中人围人的场面,闻讯而来的百姓反而离了好几丈远,怀揣一颗好奇的心,伸长脖子踮起脚,边张望边低声嘀咕交谈。
也是。
一个个银甲兵立在那里,像寒冰利刃,剑出长空,萧瑟肃杀。
他们手中的刀不像官府衙差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血,说是拿着吓唬人更合适。这一个个可都是上过战场,真真正正刀口染血的。
离近了,仿佛都能闻见血腥煞气。
陆安然随着云起停在人群最外围,巷子黝黑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随着北风一阵阵刮过来一次比一次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在她鼻中。
她看到银甲罩身,身材魁梧的五品都尉挺拔立在巷子口,正与一个身穿普通粗布衣的百姓说话。他比对方高出一个半头,足够给人无形威压,也不知是否因此,让那位小老百姓战战兢兢,浑身发着抖。
身后,观月压低了声音,说道:“祁都尉在问话,就是他第一个发现的尸体,幸好今晚都去东西市看灯,这里并没有多少人经过。”
陆安然余光扫了周遭一圈,不然就不只是这么点人了。
云起以扇半遮面,挡住不少好奇张望的视线,“祁尚来的倒是快。”
观月:“嗯,恰好一列狼山军在这边巡视,马上就肃清了现场,然后发信号给祁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