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官司。”
嫖客去青楼寻欢,可不是招晦气。
旁边经过的都是男子,陆安然走在路上成了异类,少不得叫半醉不醉的男人们张头张脑,云起落后一步,随之走到外侧,似不经意般,替她遮挡别人探寻的目光。
陆安然偏眸看了看,话在舌尖滚了几次,还是忍不住说出口:“世子惯会怜香惜玉。”
也不知她指的前一句话,还是后边云起以身挡人的行为。
云起喉咙里溢出轻笑:“这个嘛……分人。”
气轻,散出淡淡酒味,微醺。
—
按着绯烟身边小丫鬟说的路线,没有走琼仙楼大门,反而绕了大半圈来到后面小巷。
此地安静,不似前面红色灯笼照明,仅靠着月辉,光线昏暗,整条巷子黝黑深邃,只余风叫。
眼睛看不大清楚周遭,鼻子和耳朵更灵敏起来,于是各种味道可劲的飘入口鼻,恶臭、酸味、腐烂物……
巷子狭小,应是夜香车往来之路。
不多时,黑色小门从里推开,小丫鬟提着灯笼的手略略抬高,将人照清了,弯着嘴角道:“绯烟姑娘在厢房中,两位客人请。”
三转两转到了后院,院中红绸横空穿过,中间挂满小小红灯笼,点缀下来,满场皆喜庆。
青楼女子作风大胆,做的皮/肉生意,自不讲男女避讳,故而丫鬟直接将人带入绯烟所在的房间。
房中燃香,浓郁芬芳但不刺鼻,脂粉舞红帐,日日可春宵。
一照面,陆安然看到绯烟身边穿海棠色纱裙的女子,弯弯柳月眉,眼眸含春三分魅,不笑时盈盈如水似百合清新,笑时妖妖艳艳若芍药热烈。
这会儿女子柳眉似拢非拢,神情有几分憔悴倦怠。
美人蹙眉,平添娇柔。
“我和香兰不便出门,只得请二位来了。”绯烟没有要酒,桌上摆了三盘糕点和一壶清茶。
云起嘴角上翘,眉眼当中妖孽气肆意流转,轻松惬意的落座,“有美在前,当来。”
女子眼眸落在云起身上,很难再移走,也不羞怯,抿唇道:“公子之风度,亦少见。”
“这是香兰。”绯烟先替陆安然和云起介绍香兰身份,才对香兰解释:“稷下宫学子陆小姐,还有……”她没见过云起,一时哑口。
绯烟不说蒙都陆氏,免得传出去于陆安然名声有碍,又要提稷下宫,意在指出两人身份不凡。
云起下巴往下一点,桃花眼天然上挑,不笑亦似笑,“我姓云。”
香兰起身,手执长裙对着两人一礼,“绯烟说你们二位找我,不知为的何事?”
绯烟道:“你们谈,我去沏壶热茶来。”
不说壶中有茶未冷,即便沏茶,也不需她亲自前去,摆明了避嫌。
云起对着陆安然挑了挑眉头——你这位朋友相当识相。
陆安然垂目抚平衣摆,绯烟经历生死,人生起起落落,这中间看透人世沧桑,因而阅历待事上尤为进退得宜。
一张桌子隔着三人,呈鼎立而围。
似在互相观察,一时无话,还是香兰先打破沉默,“云上有名子美,公子如玉,难得一见。”
子美是云起的字,只一个云字,便猜到眼前人是云起,可见香兰也是妙人。
云起唇角缓缓拉开一条笑弧,眼皮微掀,桃花眼潋滟如秋波的光,“你叫香兰,是否有金兰之交。”
第117章 倚仗
一语双关,是为姐妹,也可代指金玉娥和香兰。
香兰一下子能猜出云起身份,一为俊美,二来云上公子在花街柳巷名声远扬,她虽未见过,依旧如雷贯耳。
但另一方面来说,香兰也是心思细腻,八面玲珑的人。
所以,云起不担心她听不出言下之意。
“那日沂县出事……”香兰低头半晌,犹豫着说道:“非奴家不愿说话,世子和小姐知道,像奴家这样的身份,最怕扯上人命事。刘志泉虽因意外,但沾上了一点,出去便不好说了,谋生不易,谁还能顾得上别人呢。”
云起拨动玉骨扇上玉坠,露出体谅的微笑:“我们受人所托,你只在这随便说说,我们也就随便听听。”
香兰凝眉:“是刘志泉家人吗?”
“差不多吧。”云起私以为,他们替金玉娥查案,金玉娥是刘志泉外室,七七八八算下来,可不是差不多。
香兰摇头苦笑:“想来刘家夫人误会了,奴家与刘掌柜可没有什么干系,有也不过走银子的交易,她尽可放心。”
“人死了,这倒不是要紧,不如说一下,那日刘志泉请你做什么去?”
香兰眉头隐隐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