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心不齐,良萎掺杂。而我们乃大宁朝真真正正的守军将士,平时养精蓄锐,战时利刃出鞘,守我国土!”
这番话说得雄心壮志,热血非常,士气被鼓舞起来,一扫前面的阴霾,恨不得扑上去与敌人大战厮杀几番。
出门后,云起悄声对苏霁道:“祁尚此人,算个人才。”
苏霁笑了笑,“世子夸人也要保留三分。”
云起挑了挑眉头,桃花眼微微上扬,“等会冲出去时你就不用保留了,从北到南都闯了,可别栽在西南这摊脏水里。”
“祁参领谋略虽好,但反贼毕竟有人数的压制,这场突围怕是不易。”苏霁往后看看,压低了声音,“是否要动用我们的人,在临县闹点动静,引开一部分人。”
云起眸带思量,“你想好了?一旦暴露,西南的点就不能用了,你几年心血付诸东流。”
想要在一个地方埋下人马,非一朝一夕,也不是花点银两这么简单,需要前后统筹,左右打点,疏通上下,这里面所费的心思不知道多少。
苏霁轻叹:“反贼虽为乌合之众,到底聚万人之多,乱中出错,我也是怕世子马失前蹄,折在西南。”
云起斜睨他,“就不能说点好听点。”
“世子您算无遗策,诸葛在世。”苏霁不走心地夸完,话锋一转,“但是,还是小心为上。”
口中这么说,云起明白苏霁说的有道理,他们就算满脑门算计,在人数的压制下,再多筹谋都不管用,更何况他们手中能用的人手也有限。
只是不等苏霁暗中发信号,半夜县署起了一阵骚动。
原本等着凌晨突围的一众人蛰伏在暗夜里蓄势待发,突然闯入一个人,双方二话不说就打起来,兵器飞舞,招招如闪电击空,在草虫高昂的嘶鸣里热烈非凡。
油灯和火把重新被点亮,祁尚一眼看到众人围在中间的纤细身影,居然是个女子。
虽为女子,长剑在手,每一招出手都狠辣无比,寒刃在风中叫嚣,发出嗜血的狂嚎。
一转身,祁尚与她那双比冰泉更冷的眸子对上,冷如苍雪,没有一点人的温度,只有杀气在里面流转。
在场的其他人不是女子对手,包围圈被破开一个口子,眼看长剑要抵住一个人的咽喉,祁尚飞腾而出,以刀架住。
“不愧是大宁朝第一个武状元。”钱校尉感叹道:“祁参领这般血性男儿,堪当吾辈楷模。”
云起踢踏着鞋子出来,凑在钱校尉身边时特意打了个大呵欠,带有酒味的气散在钱校尉旁边,惹得他不满地黑了脸。
“钱校尉不是又在夸本世子吧?”云起懒洋洋道。
钱校尉往侧面拉开一段距离,“世子误会了,我在看祁参领打宵小。”
“哦?”云起漫不经心地转过去,场中两人正好踩着屋顶交手,双眼倏然一眯,“无方?”
这时,祁尚一招横扫,对面的人捂着胸口后仰,退后一丈,仿佛终于撑不住了半跪着喷出一口血。
场下以钱校尉为首发出一阵呼喝叫好,反而交手中的祁尚拧了拧眉头,并非他伤到了眼前女子,而是对方本身带伤。
在云起认出来人时,观月已率先飞掠而起,此刻落到两人中间,对祁尚抱拳道:“实属误会,无方是我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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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时分,陆安然和鹿陶陶从落脚的客栈出来,不知道鹿陶陶从哪里借来一只小毛驴,陆安然正对着它犯愁。
“马车?那肯定不行啊。”鹿陶陶连连摆手,“马车到不了那个地方,当然得骑小毛驴啦。”
陆安然怀疑完全是鹿陶陶的恶趣味,“我可以走路。”
鹿陶陶歪头眨眼,“随便喽。”
半个时辰后,陆安然骑跨在小毛驴上生无可恋。
“大姐姐,小毛驴骑的还开心吗?”鹿陶陶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手拨动树叶哗啦啦响,一刻都停不下来。
陆安然抓着毛驴背上的鞍垫,颠簸久了,感觉内脏都快挤成一团,“还要多久?”
鹿陶陶掰掰手指头,“一刻两刻三刻……差不多三四个时辰吧。”
这里偏离官道,走的是林间小路,但陆安然看过沂县舆图,尚在沂县范围之内,如果绕过右侧的果子林,就能从北门回城。
陆安然伸手拍了拍小毛驴,从旁边兜袋里摸了个果子塞给小毛驴,有了果子吃,它暂时停下脚步。
鹿陶陶蹲在树枝上,“咦?不走啦?”
陆安然从小毛驴上跳下来,指着前面道:“以那座山为圆心,刚才我们走的是它的向阳面,这会儿绕到背阴面,你还要带我绕多少路。”
被看穿也不慌张,鹿陶陶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