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引路,“云世子这边请。”
云起勉为其难抬了抬高贵的脚,前面一段路没有枯叶覆盖,潮湿而泥泞,腐烂的叶子混在泥土里,间杂各种小虫子尸体。
南宫止不解,怎么又停下来,“云世子?”
云起勾了勾手指,对陆安然道:“你去。”
其他人眼看着云起大爷般站在那里,手摇玉骨扇,一派清风朗月,只是这个场景不太合适,作为提刑司司丞却不关心案子,太不像话。
别提给他们带路的那位衙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哪里有让人家小姑娘去看尸体,自己个大男人反而站着不动的人。
陆安然不关心周围人的心理活动,她确实对尸体存了几分好奇,也不赘话,迈步越过云起朝更里面走。
南宫止想了下,“也对。”随之跟在后面。
越往里光线越暗,风在灌木中呼啸而过,带起空遥的回响,环境和气氛渲染出阴森的感觉。
尸体在一棵大榕树下,头往右歪靠着树根,右手和右腿压在下面,因此上面残缺的左半边身体格外显眼。
断裂处血肉模糊,白骨露在外面,还残留几块肉挂在上头摇摇欲坠,每每随着风来回飘摇,场面别提多诡异瘆人。
陆安然掏出一副鹿皮手套带上,蹲下来检查了一下残缺的地方,“伤口不齐,从痕迹看被啃食过,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
不同于第三泊那个死者,眼前这个地上都是碎肉和鲜血,染红了一大片空地和树叶,显然人就死在这个地方。
南宫止愕然:“缺失的腿和手真的被吃了?”
陆安然就着蹲的姿势回过头,“有没有被吃不知道,但我确定伤口由利齿啃噬而断。”
南宫止都不免毛骨悚然,正常人哪有这么尖利的牙齿和力气把人的身体撕扯开。
陆安然也陷入沉思,“难道世上真有夜叉这种东西?”
“你们两个孤男寡女的有完没完。”云起在外大喊:“看个死人需要这么长时间?”
陆安然已经检查完尸体,边走边脱下鹿皮手套,摸出一瓶药粉洒在手心揉搓,“从他手部茧子和膝盖劳损来看,是当地普通农户,进入这个林子的原因还要问一下他家人,还有其他几个死者亦然。”
“我让钱知县先将这片林子封锁起来。”
白影一晃,云起从树后闪出来,“什么情况?”
“人是被咬死的。”南宫止面容严峻道。
云起看陆安然,“夜叉?”
陆安然摇头:“不清楚。”
“嚯~”云起意味不明的笑笑,“有意思。”
南宫止:“怎么说?”
“三元宫来此摆祈福道场驱邪伏魔、祝国迎祥,结果场子还没热,先跳出个鬼怪吃人,你不觉得有意思吗?”
南宫止眸内闪过一抹深思,“云世子提醒的有道理。”
云起身子往后仰,“我提醒什么了?我不就是觉得好笑吗,这鬼怪也不长眼,三元宫东岳真人亲自坐镇,哪里还有它猖狂的份。”
“如果不是鬼怪,那……”
云起很快接话,“那我哪儿知道,是鬼怪最好,让东岳真人掐一把天火给烧喽。”
两人说话间,有学子靠过来,“真是鬼怪啊?”
“对对对,三头六臂,青面獠牙,背后还长翅膀那种。”云起挑起邪笑,“怕不怕?”
学子倒吸一口气,“真,真的啊?”
吓唬完不经事的学子,云起发现少了一人,“祁尚呢?”
南宫止道:“刚才祁参领发现一个可疑人物,对方轻功很特别,他追过去了,不知道有没有追上。”
话刚说完,吵吵闹闹的声音由远及近,一道女声特别嘹亮,“你再不放开我咬你哦。”
衙役全身为之一震,“夜,夜叉?”
云起伸手压了压,“别激动,不是夜叉,是个小混账。”
“呃——”
同一时间陆安然也听出来了,这熟悉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一大早跑出去的鹿陶陶,也不知道她怎么跑这片林子来。
小混账鹿陶陶叫祁尚拿绳子捆绑了拎着一头出现,走到人前蹲到地上不肯动了,“哎呀,疼疼疼,官府诬陷好人啦,逼良为娼啦,嘤嘤嘤——我才不会让你得逞,我会反抗哒!”
南宫止看这女子古灵精怪,一双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油滑的像狐狸,“云世子你认识?”
“咦?”鹿陶陶一转头看到南宫止,不嚎了,眨眨眼,笑眯眯道:“小哥哥真好看,交个朋友呗?”
南宫止头一次遇到性格这么无常的女子,一下子有些愣怔了。
陆安然看了一圈,原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