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换了衣服出来,鹿陶陶的桑葚吃完了,和墨言一人端着一个碗,碗里飘出浓郁的爆香葱味。
“小姐要来一碗吗?”秋蝉在打扫庭院,看到陆安然就走过来说道:“刚才墨侍卫和鹿小姑娘都说饿了,我给他们一人拌了碗面条。”
陆安然本来觉得还好,叫这个味道在鼻腔一转,顿时有些饿,“麻烦你了。”
秋蝉笑着道:“不麻烦,面都和好了,酱汁也提前备着,直接下锅就行,要不了什么功夫。”
鹿陶陶连忙喊:“再给我一碗!”
墨言咬着筷子摇头:“只吃不长个,别浪费粮食了。”
鹿陶陶踩他脚,“你以为你很厉害吗,小受鸡!”
两人一言不合打起来,面碗还牢牢端在手里。
观月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墨言碗里的面飞出去,他一个往后倒仰,硬是把那几根面接到嘴里。
鹿陶陶盘腿在树枝上坐下来,看到观月,打招呼:“傻大个你怎么回来啦?”
观月直接走到陆安然面前,“世子不在吗?”
“跟禾禾出门了。”
观月心里嘶了一声,世子不是三心二意,移情别恋了吧?
默不动声打量陆安然眉色变化,却不小心与她平静看过来的漆黑双目对上,顿时有些尴尬的移开。
观月虚掩嘴唇清清嗓子,“哦那个,太子身边匙水前来通知,有一个悍匪头子躲进那一片地方,让我们几人先退出来,免得打草惊蛇。”
先不说太子的身份,单比起夜叉虚无缥缈不知真假,还是抓悍匪更实际一点。
墨言吸完最后一根面条,一抹嘴,乐道:“这下好了,万一有夜叉出现,不是它啃了悍匪,就是悍匪宰了它,坐收渔翁之利啊。”
“你是不是傻。”鹿陶陶扔筷子敲他脑门,“夜叉吃了几个普通人就法力大涨,连三清神位都不怕,要再吞了悍匪,煞气融合贯通,那不是天上地下,唯吾独尊。”
观月忍着嘴角不抽搐,“你从何而知。”
鹿陶陶还有一套歪理,“鬼煞鬼煞,说的煞气难挡,要不然你没发现,夜叉出现的林子方圆几里,连一只野兽都没有。”
他们今天在林子里转了很久,一开始不觉得,渐渐的就感觉不对劲起来。
照理说这样的林子深处,总该有一些动物,可别说老虎、熊此类凶猛野兽,连兔子都罕见,实在奇怪。
墨言把脑门上筷子弹到的酱汁擦掉,翻白眼道:“这有什么,夜叉吃了呗,它连人都吃还能放过小动物?”
观月想不通暂且不想这个问题,“墨言,你今天去县署有什么收获?”
墨言双手枕着脑袋往树上一靠,摘了片叶子放嘴里嚼了嚼,“还真有发现。”
第173章 何为悲悯
帝丘知县钱良官当得一般,却很会察言观色。
当墨言前去询问周家人际关系,钱良别的不说,先给人分析了一通个中要害。
“周厚有个儿子叫周挺,和薛泰当年还做过同窗,当时关系倒不亲密,后来周挺名落孙山回来继承家业从商,更没有联系了。”墨言吃饱了在院子里溜达,边道:“反而是薛泰调任至隶城当了这个督军司马开始,两人才珍惜起那段同窗情谊。”
说是这么说,心里都明白,这里面大半由利益构成。
周厚能做到帝丘第一首富除了薛泰扶持外,可见也是八面圆通之人,有着这样一段关系不可能不利用。
观月沉思:“薛泰夫人刘氏,与淑妃是姐妹。”
“不错,还有个大舅子刘德忠。”墨言牙疼般嘶了一声,“刘德忠你们知道吧,脸最黑嗓门最大那个。”
“有些麻烦。”
钱知县也是这样说的,一张脸快皱成苦瓜,“墨侍卫,下官这个知县不好当啊,现在周家满门遭难,还不知圣上那边怎么说,改天薛大人先要找下官算账。”
“你说夜叉杀的人,他要有能耐找夜叉报仇去,找你算什么本事。”
钱知县哭笑不得,“下官可不敢,这……下官听说提刑司破案厉害,不如……”
墨言摸了摸下巴,“你这个人不老实,我给你出主意,难不成你还想赖到我们头上来了?”
然后墨言大摇大摆地就走了,留钱知县一个人在后头急得直跺脚。
几人听完,观月问:“就这些?”
墨言睁大眼,满脸不然呢?
陆安然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吃完一碗面,擦了擦嘴角看过来,“周家经营什么生意,平日可有结仇,周小姐的那门亲事又如何?”
墨言揉了一把脑袋,“忘了。”被钱良逮着又是分析利弊又是哭爹喊娘,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