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东岳真人舍己为人的事迹。
“是。”匙水点头应着,又从房间走了出去。
花嫁在后面忧心道:“殿下,这回没抓到红胡子可惜了。”功亏一篑。
子桑瑾手握茶杯,里面茶水轻晃,“已经不是红胡子的问题了,本宫现在首要考虑的,或许是如何承接父皇的雷霆之怒。”
花嫁眼睫轻颤,看着眼前笔直坐着面色冷峻、努力维持沉稳其实未及弱冠的少年郎,露出于心不忍的伤怀。
别人眼中太子身处高位,天之骄子,可唯有亲近的人才明白太子如何不容易,步步行来犹如步步踏着刀尖,一着不慎,粉身碎骨。
太子的身份与其说是恩赐,不如说是一种束缚。
但是花嫁什么都不能说,因为她的身份,也因为记忆里才五岁的太子用带泪的倔强眼神跟她说:“花嫁,本宫要强大,到时候无人可欺,无人可辱。”
幼年的小太子与面前的合二为一,他似乎低叹一声,轻声道:“花嫁,本宫什么事都做不好。”
花嫁眼眶酸涩,偏过头,忍着哽咽道:“殿下不管做什么,奴婢和匙水都陪着您。”
这边房间里消极的情绪蔓延,楼下云起三人正好走到一家药堂前面,刚要经过大门口,‘嘭’一下,一个人被推倒在他们面前。
第175章 仁心仁术
道场受伤者众多,除了场内道士们之外,祁尚率领的三千将士有一大半也遭了劫难。
南宫止头一个到现场,一看满目疮痍、死伤皆有、哀鸿遍野,当即面色大变,下令将城中大夫全都找来,包括在县署落脚的稷下宫医宗子弟。
定安郡主原本也在里头,不过因为意外来得突然,没有任何一家药堂有这么多的药物,南宫止需要人去各个药堂周转、筹集。
于是,考虑到身份便利,定安郡主主动开口揽下了买药的重任。
谁知到了这家五善堂前面,遇到一个不知轻重的男人。
男人腿部不知道怎么受的伤,看样子之前没有看过病,熬不住了才拖着伤腿来药堂,偏巧药堂的大夫都出城了。
他一条裤腿卷到膝盖,可以清楚地看见受伤部位已经溃烂,脓疮和血水混在一起,定安郡主就瞧了一眼,恶心的想吐。
药堂小伙计不敢胡乱开药,推说大夫不在,让男的晚些时候再来。
结果男人从哪里听说来,穿着这一身白色学子服胸前绣杏花的是稷下宫医宗弟子,所以死活缠着定安郡主治病。
定安郡主是什么人,处死个丫鬟眼都不带眨,更何况眼前这个在她看来低贱的贱民。
碍于大庭广众,定安郡主并未直接喊打喊杀,只让环朱将他赶走,然而男子往前一扑,直接扑倒在定安郡主面前,抓住了她的裙摆。
这样一来定安郡主如何能忍,当即呵斥尧安将他扔出去。
然后一摔,正好砸在了云起面前。
“哎哟喂——”男人吃痛滚作一团,腿上的脓疮蹭得破了流出掺着血丝的浓黄色液体,路人看了纷纷躲避。
环朱抬着下巴出来,眼神鄙睨地呸一声:“冲撞郡主,你有几条狗命。”
云起走不掉了,索性甩出玉骨扇看戏。
周围人指指点点,没有一个搭把手将男人扶起来,那流满脓液腐烂不堪的腿实在叫人避之不及。
禾禾不忍心,招呼寻清两个人一起将男人扶起来,“怎么办,他的腿看着很严重。”
“你不是那个谁?”环朱认出来禾禾。
禾禾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个真心笑容,“姑娘你好,上次郡主救了我,我还没亲自拜谢。”
“不用了。”环朱眼珠子下垂,斜睨了一眼,转身回药堂。
禾禾唤道:“姑娘……郡主也在这里,不知能否替他……”
环朱不等她说完,眼底含带嫌弃道:“郡主忙于筹备药物,龙岭上百人等着救命,你们可耽搁得起?”
禾禾眼睁睁看着环朱进去,面犯难色地看向云起,“这下如何是好?”
云起耸耸肩:“她说的应该是真的。”
一路进城他们确实看到一批人急匆匆地出城,一个个手里还提着药箱,看来是城里的大夫们,明显龙岭伤亡情况比他们想象的严重,自然需要更多的药材。
男人抱着腿哭起来鼻涕眼泪满脸,“姑娘行行好,快救救我吧,我不想当废人啊,我的腿……求求你了啊。”
禾禾犹豫一下,对寻清道:“弄些清水来。”
把背上的竹筐放下,从底部摸出一瓶创伤药。
这药还是当初陆安然给她的,她省着用,瓶子里还有一大半,也是预防采药途中受伤,所以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