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大喊,恍惚地像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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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喊不是陆安然昏迷前的错觉,是云起终于赶来,结果看到了这么胆战心惊的一幕。
他站在崖边,山风肆虐,将他衣服吹得猎猎作响,桃花眼半垂,脸上表情从未有过的冷凝。
南宫止半跪着查看过后,仰头道:“下面有小路,兴许陆姑娘没事。”
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轻轻一叹,这么高的山崖掉下去,几乎没有生还可能。
云起没说话,睫毛盖住眼帘,没人能窥见他的心思。
他追着响箭一路过来,没想到半路又炸开一枚,这回看得清楚,是他们云王府的记号。当时心里一突,定是出事了。
后面发现林中莫名其妙出现铁网,和子桑瑾一样,云起也选择了破网而入,一路追着血迹来到这里,看到的便是红胡子拽着陆安然坠崖的画面。
云起跑过去,早就没有坠崖人的影子。
南宫止拍了一下云起的肩膀,“云世子,我带人下去搜寻。”
云起仍旧没有动静,站在那里,仿佛站成了一块石头。
在他身后,墨言搓了搓手臂,“观月,世子这样我有些害怕。”
观月皱着眉,脸色同样不太好,“没能救到陆小姐,世子心里不好受。”
他同样也不好受,明明看到了,却未能救人。
一路走来,除却云起外,观月和陆安然相处的时间最久,他从好奇到佩服,心底里完全接纳了陆安然,早就视她为他们当中一份子。
观月深深叹气,自言自语道:“希望陆小姐吉人天相。”
墨言挠了挠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嘴里总和陆安然作对,可也没想过让她真出事啊。
墨言不说话,另一道声音横插而入:“什么救不到,明明是云起见死不救。”
人从树后轻盈地跳出来,鹿陶陶张扬着一张半天真半邪恶的脸庞,嘴角往上翘,大眼睛扑扇,冷哼道:“我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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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林子里之后,鹿陶陶和凤倾朝着响箭的方向跑了一段,凤倾的娇贵身子撑不住,闹着停下来休息。
鹿陶陶闲不住啊,蹲到一边不知道挖什么去了。
“不要撅屁股对着我,你又不是母鸡。”凤倾翻白眼。
鹿陶陶回头对他做鬼脸,“鸡不是你亲人吗?”
凤倾火冒三丈,“小爷回去就叫人砍了你四肢,给你做成土瓦罐!”
“有本事自己来啊,来啊,我等你。”
凤倾抓了手边石头朝她扔,“刁民!”
鹿陶陶笑嘻嘻地飞起来挂在树上,“佩服姐姐就直说呗,又不丢人。”
凤倾懒怠和她口舌之争,闭眼靠着树休息,片刻又听到鹿陶陶咋呼道:“哇,那里好大的坑。”
这个坑很普通,不普通的是里面藏着一匹狼,当鹿陶陶和对面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对上,片刻眨了眨眼,大叫着往树梢飞扑,像大白鹅扑棱翅膀,边叫道:“啊啊啊啊啊——狼诶——”
凤倾昏昏欲睡听成了娘,掏了掏耳朵,撇嘴道:“你妈死了,勿扰。”
直到一群人围着他们虎视眈眈,凤倾心里咒骂一声,“鹿陶陶,你是不是有病!”
第193章 喜欢与否
凤倾和鹿陶陶互相坑害,先有凤倾捡了林子里野兽残骸扔到鹿陶陶那里,把狼群吸引过去,结果鹿陶陶吹起哨声,又把狼群引给凤倾这头。
凤倾在前面拼了命在跑,鹿陶陶上蹿下跳躲在最后面跟着,看他一路人仰马翻、鸡飞狗跳的样子,捧着肚子笑个不停。
巧合的是,凤倾也是往一线天方向跑,并且半路遇到了赶过来的祁尚。
既然祁尚来了,后面肯定还跟着一群护卫军,见没有好戏再看鹿陶陶觉得没趣就不跟了,于是朝着另一边传来动静的地方跑。
于是,鹿陶陶意外看到了陆安然坠崖完整的一幕。
观月和墨言一起看向她,“闭嘴。”没看到他们心情都不好吗?
鹿陶陶耸耸肩:“信不信随便咯。”
白天游走断崖尚且危险,更别提天空完全黑下来,伸手不见五指,光靠手里一枝火把照不了多少距离。
几次尝试后,南宫止无奈道:“云世子,恐怕要等到天亮了。”
月色降落在云起脸上,仿佛罩了一层冷霜,他眼睛黑沉沉的,眉宇冷峻,没有理会南宫止,只看着无边的黑渊,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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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霞升起,初夏的天空碧蓝,浅淡烟云贴在天边,缥缈又轻薄。
南宫止点了一拨人随他从小路下去,临走让云起唤住,“我随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