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位的真实感。
南宫止看着十人一间大通铺的房间陷入沉思,马胡趁着没人嘀咕道:“这破道观不止吃人,还吃银子,大人你在想什么?”
“若你拿出五百两只能住这里,那我们进来的时候两边的高门阔院又是什么人才能住?”
马胡一下子睁大眼睛,“对啊,这不得来个千两万两啊?”
他转了一圈走到靠床边的位置,把其他人的被子推走,换了一床干净的,讨好道:“大人,您睡这里,空气好。”
南宫止看着马胡还真打算安家的模样,摆手道:“今晚我打算就去素心堂探探。”
马胡一拍脑袋,“哎哟忘了,让这五百两气的……真以为要住下了了。”之后一脸正色道:“大人放心,卑职一定做好策应。”
没多久修身堂有人过来,他们两各领了一套道士服,跟在其他的居士后面盘踞空着的蒲团,闭上眼开始冥想。
道观一日两顿,晚饭后大家都各自回房,睡觉的通铺外面有一个隔间,那里也是平日修炼的居所。
作为刚来的新人,南宫止头一天懈怠可以理解,来这里的其他人摒弃了世间一切,说白了只关心自己何时成仙,不大管其他人闲事,所以反而让行动比较自由。
马胡悄悄摸进来,压低声音道:“我刚才……”
南宫止抬手止住他后面的话,指了指窗外,示意出去说。
两人从窗口跳出去,马胡立即道:“晚饭的时候我打听了一下,此地姓赵的员外就一个,他得了个单人间。”
这倒是没有出乎南宫止预料,如果是这样的十人一间,王草跑进去就叫人发现了,哪里还来得及说那些话。
这会儿正是修士们每日冥想的时辰,雷打不动一个时辰,但为了谨慎起见,马胡指出赵员外所在地方,留在房中应对。
夜晚的扶风观很安静,南宫止踩着屋檐一跳一跃,落到了窗户下面,窗只开了一点透气。他转头看后面没人,推开窗闪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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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云起所乘坐的马车进了泸潮县,一路不停直到县署门口。
正好常戊在外跑了一天刚回来,结果叫一辆马车堵住自己的路,顿时就来了气,看这马车平平无奇,厉喝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挡本官?”
驾车的观月冷冷扫过去一眼,常戊没去想一个马车夫哪里来的凌厉气势,见他没有立刻求饶反而没将自己这个知县看在眼里,气疯了,大喊着:“藐视朝廷命官,来人,把他给本官抓起来。”
“常知县好大的威风啊,难道是泸潮县离海近,所以胆子让海风吹大的吗?”轻慢的语声从马车里传来。
常戊心口一跳,眼前一花,看到一个俊美的男人从马车上迈步下来,他嘴角微微扬起,一双桃花眼上挑,分明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却莫名让人感觉一丝寒意。
“你……是谁?”常戊像是被扼住脖子,声音都不连贯。
云起睥睨一眼,轻描淡写道:“盛乐郡云王府世子,云起。”
常戊脚步一个趔趄,“云世子,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哪里能想到您能来,想来传闻作假,明明世子秉承节俭之风,行事如此低调……”
“本世子前来找未婚妻。”
常戊滔滔不绝的话夏然而止,“恕下官愚钝,不知世子的未婚妻是?”
云起笑得令人毛骨悚然,“你们弄丢的蒙都郡守嫡女,陆大姑娘。”
常戊差点昏过去,有心想解释一句,可是这件事里面太子、少辅、知府……算来算去哪个都得罪不起啊!
咬咬牙,只好把委屈往肚子里咽。
“行了,本世子知道你就是个跑腿的,带本世子去见太子。”
常戊点头哈腰把人送过去,走出太子暂住的院子后终于长出一口气,往后看了眼,摇头感叹:“这些都是大佛啊。”
里头,子桑瑾在看手下送来的书函,花嫁过来对他附耳说了一句,他眼底流出一抹诧异,“云起来泸潮县?”
“据说来此找陆姑娘。”
子桑瑾微沉吟,“以路程推算,他从王都出发的时候,陆安然还没有出事。”言外之意,他怀疑云起别有目的。
“云世子和陆姑娘早有婚约在,许是耽搁太久,不放心陆姑娘独身在外。”
不管怎么说,人还是要见的,子桑瑾换了一套外出见客的衣服。刚到大厅里,看到云起独自坐在那里,面容让夕阳余晖照出几分妖冶,他的双眼微低,睫毛落下的阴影恰好盖住眸内思绪。
听到脚步声抬头,不疾不徐的起身行了个礼,“见过太子殿下。”
子桑瑾不动声色的关注着他一举一动,“本宫记得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