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就算鬼山被堰江村视为禁地,但一个活生生的人存在着,怎么能真的隐形。”
陆安然附和道:“她的养父母前后去世,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怎么生存下来,另外,种菜虽能满足一部分需求,但大多数比如衣服鞋袜、米面酱醋、锅碗瓢盆,这些需要去集市换取,不可能完全脱离世间。”
鹿陶陶夸张地睁大眼,“鬼还需要吃饭?”
“不止,她还要睡觉呢。”墨言讽刺道:“没看见那么大一张床。”
然而最让云起和陆安然困惑的还是一个问题,“苏湘湘为何来此?”
人去屋空,没人能回答他们这个疑问。
云起揽着陆安然拍了下她的肩膀,“走吧,回去苏府拜访一下。”
“对了世子,说到苏府这两日还有个事。”墨言不愧为包打听,王都城的小道消息没有他不知道的,“您说祁尚是不是傻子,非要请苏湘湘的牌位回去,说是既然把苏家女迎作祁家妇,便要认她为妻子供起来。”
陆安然不解,“苏小姐入葬在苏家祖坟。”
鹿陶陶翻了个白眼,“祁尚脑子是不是有病,难不成他还准备在苏湘湘的坟旁边留个坑,死了以后好合葬啊?”
墨言耸耸肩,“反正祁大人气病了,苏大人也生气把他给赶出府,别的不说,这个事传出去,祁尚日后婚事上要难办了。”哪家人敢把女儿嫁过去,那不成继室了。
云起对祁尚的心思有几分把握,“心性忠厚耿直,太过义气。”
回去没有经由红石村,自也没再回莫家墩那边。
说来也巧,走这条路正好可以经过碧云观。去之前就打算回程要去碧云观,所以赶路并没有很着急。
远远能看到观顶的时候,马车慢悠悠停下来。
云起刚撩开帘子还没有说话,墨言执着马鞭遥指前方,“世子,您看那边那个人,是不是有点像宣平侯。”
云起打眼一看,风中一人身披黑色大氅站在空地上,天色黯淡下来,没有光亮洒照,他在那里像苍鹰落地,莫名让人从背影看出几分寂寥。
估计是他们停留的有点久,宣平侯忽然转过头,那双眼睛穿透黑暗直直平视,目光锐利,眼底有道凌厉的光闪过。
很快眯了眯眼睛,似乎看清来人,收起戒备的神态,双手拢在袖筒里,看似慵懒实则每一步都迈得很大的走过来,“云世子?”下巴朝外一抬,“这是准备回城?”
云起从马车上跳下来拱了拱手,“凤侯,您也如此有雅兴,来城外踏青郊游?”
宣平侯不冷不热地笑了笑,“杂草丛生,无山无水,本侯脑子有问题才来这里郊游。”
从性格来判断,凤倾得了宣平侯十成十的真传,说话都这么直来直去,不管对方是否接受。
云起本也是随意寒暄,回一个假笑:“那……我们先告辞?”
宣平侯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本侯懒得走路了,借你们马车坐一段。”
云起腹诽:还真不客气。
上马车前,云起往宣平侯站立的位置看了眼,是一个坟包,没有立碑。
“还有两个小丫头?”宣平侯的声音里透出几分惊讶,随后怪笑道:“云世子艳福不浅。”
云起摆了个手势介绍:“蒙都陆府嫡女,陆安然,另一位叫鹿陶陶,来自鹿城。”
“哦~”宣平侯来了几分兴趣,“素手执刀,尸骨堆里劈出乾坤朗朗的陆府嫡女?”
陆安然自己都不知外界对她还有这么一个称呼,“见过凤侯。”
“还以为你会有什么不同,和普通丫头也没什么区别。”
云起笑说:“凤侯难不成以为她头上多长两个角不成?”
宣平侯还真的点了下头,“大宁朝少见仵作,更别说女仵作,你倒是有点胆气。”
至于鹿陶陶,宣平侯习惯性眯了下眼睛,“鹿城鹿道元和你是什么关系?”
鹿陶陶歪了歪脑袋,扮着无辜脸道:“不认识。”
宣平侯没有继续多说,反而云起问了句:“鹿道元是?”
“江湖人士,偶然结识过一两回。”宣平侯如此回答俨然不欲多说,这个话题自然结束。
马车到了岔路口时,宣平侯拍了拍马车壁,“去观里。”
墨言对宣平侯如此不客气地纯把他当个马车夫心里颇有微词,不过自家世子也没说什么,好歹得尊老爱幼不是,反正他们的目的也是碧云观,马鞭一甩,直接冲着碧云观而去。
“没耽误你们行程吧?”明明已经提前吩咐人了,事后照例假惺惺地客套一句,“如果不方便,本侯可以自己下马车步行过去。”
云起都不得不佩服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