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说,你且养着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陆安然又将需注意的地方细细同花钿交代,这才走出房门。
萧疏等在外头院子里,听到脚步声转身,“师妹感觉如何?”
陆安然走到他身边站定,说的却是另一件事,“我以前遇到过一个女子,她因我受累,虽然最后关头我替她解毒留下一命,但也因此损了身子。”
两人从黄家出来上了马车,萧疏问道:“后来呢?”
“我和她在王都再相逢,并给她调理身体,还好损伤不严重,慢慢有了起效。”
萧疏温和地笑着,“她一定成了你的朋友,很好的朋友。”
陆安然不太擅长和人交际,在蒙都就没什么闺中好友,到了王都后依旧独来独往,如果认真来算,绯烟确实能算得上她第一个真心相交的朋友。
“是。”陆安然抬眸,清黑的眸子像琉璃澄澈,“她是我好友。”
“能和师妹做朋友,想来也是位奇女子,有空定要见一面。”
陆安然摇了摇头,看向马车外,“她死了。”
今日看到命悬一线的郑缚美,陆安然突然想起绯烟,她们两人的性格在某些方面很像,特别是生死关头那个全然信任的眼神,令她深深触动。
“师兄,我似乎有些明白你执着医者的原因。”
萧疏眼帘半垂,睫毛落下一圈鸦黑色,语调在晃动的马车里似乎有些不真实,“是吗?或许呢。”
陆安然转过头想说什么,萧疏又开口说话:“你之前说顾秉月受刺激而离魂,心病需得心药医,建议我对症下药,最好还得一剂猛药。我和顾大人聊过后,他同意来一次场景还原,让顾秉月看到戏法前因后果,来刺激她的神魂。”
陆安然顺着话题问道:“效果如何?”
“先开始刺激过度直接昏迷,睡了三天后突然清醒,如今记起前事,和廖雪袒露的一般无二。”
陆安然了然颔首:“顾秉月完全受了一场无妄之灾。”
萧疏含笑道:“索性结果还好,经此一次,顾家老夫人带着顾小姐去城外楼台山白云观小住,为的修身养魂安魄,白云观长春道长说顾小姐神魂受损严重,怎么也要养个两三年方可慢慢恢复。”
两人同时想起顾秉月和二皇子的婚事,如今皇帝将二皇子派往浚县归期不定,若是皇帝不收回圣旨,顾秉月依然要嫁给二皇子,只能跟着去浚县,想来顾家不愿,便找了个借口留在道观。
墨言驾驶马车先送萧疏回去,回到吉庆坊,看到云起倚靠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无月无星,周围环境沉黑,只有一抹灯笼的光落在他肩头,照出半边侧脸,像是夜间的鬼魅精怪。
陆安然发现他从不怕冷,伸过来的手指尚有余温,说话调子带着独有的懒怠,“还顺利吗?”
走到里面满室暖气轰一下全扑过来,陆安然感觉绷了半天的身子全舒展开了,喝一口秋蝉泡的润嗓花茶,缓过气后,将前前后后叙述了一遍。
“黄家精明过头,迟早要吃亏。”云起下结论。
陆安然接过春苗递过来的手炉,说道:“黄夫人见郑小姐生了姑娘当下摆脸色走了,许是想着外头还有一个。”
“这便是黄家的如意算盘了,所以早前没有放凤仙儿离开,反而另外安置在外。”云起摇摇头,“不过他们小看郑家,更小看了郑缚美。”
陆安然应和道:“我看她醒来都没问起过黄公子,两人间的夫妻情分以后怕是有隔阂。”
到底是别人的家事,两人浅浅聊了几句就略过不再深入探讨。
“对了,今天宫里倒是又出了一件事。”云起道。
陆安然想起回来路上,“我见到好几列护卫营在王都城各处巡视。”
“每年除夕前一日皇室宗亲都要去皇陵祭天,如今的大宁朝你也知道,根基浅,当今天子乃第一代皇帝,皇陵也没葬多少人,除了后来移过去的皇帝父母外,只有前皇后舞阳公主。”
舞阳公主在子桑九修发动政变那晚难产丧生,后来子桑九修登基后追封她为圣孝贞惠安辅天仁纯皇后。
“舞阳公主下葬的时候,陪葬了一顶九凤冠,乃当年盛世皇朝第一代皇后之物,世人只在那场壮观的封后大典见过一面,后来只留下九凤冠的名字,却不知道它流落谁手上。”
前朝也没听说过这顶凤冠,谁知舞阳公主下葬时,子桑九修像是变戏法一样变出来,亲手给舞阳公主戴上。
于是,再次面世的九凤冠又随着舞阳公主长眠。
云起道:“今日祭天,禁卫军发现皇陵被人动过,继而发现舞阳公主陪葬的九凤冠不见了。”
皇帝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