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端着一托盘调味料过来,含笑道:“歪理邪说。”
鹿陶陶撇撇嘴,“你厉害呗,你来说。”
春苗接过萧疏手里的瓶瓶罐罐,他转头对鹿陶陶说道:“众缘生法,无并不是完全不存在,只是暂时感知不到,比如空间、虚无,未来,都无法被感知,却是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玄清重重点头,“对,佛祖也是。”
鹿陶陶手托下巴盯着前面的肉,一脸懒得和你争论的表情,“你说是就是喽。”
萧疏笑笑,拿起另一串烤翅。
马旦心急的扯下一片肉,烫得张大嘴巴呼哧呼哧吹气也没舍得拿出来,好不容易咽下去,指着两人道:“你们颇有慧根,应该入我道门。”
一道带笑的散漫声音从后面传来,“我看不太行。”
马旦回头,笑问:“世子爷这话从何说起?”
云起用眼睛扫过鹿陶陶和萧疏,满脸神秘道:“身上红尘气太重,入不了清修。”
鹿陶陶呸道:“你才红尘气重,天天在烟花柳巷染上的。”
陆安然侧头,云起举起一只手,“我没有,她冤枉我。”
鹿陶陶拍着腿大笑,“云起,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一群人坐下来边聊天边烤肉吃,说的是天南地北,聊的随心所欲,但大多还是墨言和鹿陶陶分别听来的王都城大小家长里短。
“凤侯两假儿女还没出王都城就给袁大人抓了,廖雪帮着苏沅芷做了不少事,虽然她揭发苏沅芷有功,不过估摸着还是得受点罚,在牢里被关个把年。”
墨言啧啧有声,“其实我觉得还不如不出狱,听说苏夫人跟魔怔了一般,叫人守着京兆府呢,一旦廖雪出来,准得……”比了个割喉的手势。
苏夫人容婉将苏沅芷的恶行,以及自己糊涂干下的错事,全归结为廖雪两面三刀,忘恩负义,不报了害她女儿的仇,她势必难安。
“疯了呗。”鹿陶陶满不在乎道:“她还不承认苏湘湘是她女儿,全天下人都在骗她呢。”
至于另一个孩子廖西(凤夕本名),他跟着洪昆荣那段时间得罪了不少人,叫人蒙着脑袋毒打一顿,一瘸一拐出了王都城门,不知去了哪里。
墨言指手画脚道:“他离开那日正好撞到凤侯大张旗鼓地去京兆府接凤小侯爷回府,凤侯眼也没眨一下,权当不认识这个人。不过也是,凤侯定是恨死他们了,哪里还愿意搭理呢,只是这个前后一对比,有些一言难尽。”
马旦咬下一块肉,摇头道:“偷来的迟早要还。”
正说着,有人来拍门,春苗一看差点吓出魂,一脸心虚样子。
来人眯了眯眼睛,“你怎么这个表情,小爷是鬼吗?”
春苗心里嘀咕,刚说到你,你就出现了,你要不是鬼,怕不是专门派人偷听他们说话呢吧。
凤倾大摇大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堆伺候的人,对着满院子的人压了压手,“大家不用特意起身欢迎小爷,都随意些。”
鹿陶陶扭着脖子,皱了皱鼻子,“凤倾,你在天牢待久了脑子烧坏了?”
凤倾优雅的翻了个白眼,手一指某个地方,凤府下人将他的铺了厚厚毛毯的椅子搬到那边放下,然后凭空又摆上个桌子,连带着各种水果、点心、糖果……乱七八糟一大堆,看得人眼花缭乱。
云起挑眉,“今晚好像是除夕吧?”
“除夕怎么了?小爷不能串门?”
倒也不是,只是除夕都是一家团圆,除了这个院子里的人,家人或不在身边,或没有家人了,其他谁会在除夕跑出来的道理。
“老头去我娘门口罚站,我吃了口饭觉得他碍眼就提前走了。”
凤倾说得轻飘飘,大家互相对了个眼神,心里明悟——看来凤侯夫人还没原谅凤侯啊。
“诶,你们还烤不烤了,那一面都快烤焦了,行不行?不行小爷自己动手。”
鹿陶陶扔了一盘生肉过去,“想吃现成想得美,自己烤。”
凤倾的肉还没熟,门又被拍响了。
春苗无奈再次起身开门,这回是苏执和祁尚。
祁尚就罢了,饶是大年三十,护卫营依旧尽职尽责的在王都内外城巡视,而且更要防范有人趁着年节搞事,半刻不得松懈。再有待会儿外头还要放烟花,每年年节因为放烟火和孔明灯而走水的次数简直数不胜数,因此护卫营所有人都无法回家吃口团圆饭。
只是苏执出现在这里叫人意外,苏国公脾气暴躁,对这个孙儿极为护短,打骂有之,却疼爱更多。
“瞧你耷拉个眉眼一副倒霉相。”鹿陶陶啃着一个鸡翅膀走过来,“偷东西被祁尚抓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