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让他进来。”
王且不敢大意,连忙出去传话,不多时,太子迈步进殿。
皇帝像这些日子从来没有厌烦过太子般,语气寻常道:“朕说过,萧疏若不能在十日里治好朕的头疾,便要他提头来见,君无戏言,太子觉得对还是不对?”
子桑瑾撩起前摆跪下,“儿臣听闻外间传萧疏献药有功,还庆幸父皇不治而愈,特地赶来道贺,正好听闻萧医者进宫,还以为父皇要嘉奖他,万没想到……原来传闻有误。”
皇帝眸内神色变化,“外头都传朕病了,萧疏治病有功?”
“是。”子桑瑾头垂得更低,他知道说出这些话后他没有退路,但不得不说。
“也就是说,如今朕要是再治萧疏的罪,会让天下人以为朕得了什么说不得的隐疾,因而找借口处置萧疏,目的是灭口。”皇帝五指放在龙椅扶手的龙头上微微用力。
“儿臣不敢想,只怕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
皇帝面上的皮肤波动了几下,手指慢慢放开,“出去。”
“父皇。”
皇帝起身往里走,看也不看地上的人一眼。
出临华殿后,子桑瑾对着萧疏使了个眼色,两人来到东宫正殿旁边宫墙处。
“太子,您这般太冒险了。”萧疏摇头道。
子桑瑾苦笑,“不然呢,本宫请你来治病,不是让你来送死。而且本宫看得出来,父皇不是真心要你死,但父皇身为皇帝,总要有人给他递个梯子。”
萧疏往旁边看了眼,用两人听得见的音量道:“我观皇上气色较十日之前好很多,不知谁替皇上治病?”
“本宫亦不知。”太子面色凝重,“外面都传你入宫给父皇治病,而且药效显著,本宫正在查,至今没有头绪。”
萧疏让云起提醒过,但他现在一介布衣医者,做不了任何多余的事,只是心中的猜测不知是否告知太子,又怕他多心。
“小舅舅你放心,宫里人多眼杂也有人多眼杂的好处,谁做了什么,迟早会露出马脚,只是尚需要些时间。”
萧疏话到嘴边,看到匙水过来,点头道:“好,你自己一切小心。”
两人没有就此深入多说什么,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子桑瑾让匙水送萧疏出宫,上马车前,萧疏转身,“太子他……”
匙水:“什么?”
萧疏无声笑了笑,“让他注意身体,我看他最近清瘦不少。”
“是。”
在马车里坐下,萧疏的笑容渐渐淡去,他刚才想问:子桑瑾是否真的志在太子,以及日后皇位?
但是又觉得这话问出来很多余所以没开口。
都到了这个位置上,岂是子桑瑾自己想不想的问题。
正如当初萧氏皇族,还有他的父亲萧彧,谁都无法摆脱既定命运。
外面阳光明媚,驱散了冷冻寒气,人们在太阳下尽情让阳光照耀温暖,但阴暗处昨晚冰冻的寒冰依旧结实,丝毫没有化开的迹象。
—
吉庆坊,鹿陶陶大早上才回来,本想翻墙,忽然想起上次让无方一招制服有点丢脸,所以改为走正门。
她到大门口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笑嘻嘻地打招呼,“帅大叔,吃饼啊,什么馅儿?”
广白抬眸看了她一眼,三两下快速把半张饼塞嘴里。
鹿陶陶撇嘴,“小气鬼,喝凉水。”推门进去,关门,嗯?关不动?
当鹿陶陶转身的时候,广白在她露出的半扇门中走了进去。
鹿陶陶急跑几步拦住他,“你一大早的来这里找茬是吗?”话说得像是要吵架,眼睛里一闪一闪满是跃跃欲试。
广白皱眉,“我找人。”
“找谁啊?”
“一个……”广白仰头想了下,“姓蛋的人。”
鹿陶陶:“……”随即扑哧一声笑出来,捂着肚子就差地上打滚,“好好好,我给你去找蛋。”
两人一前一后,还没进来,动静太大早把里面的人惊动。
春苗探头往外一看,虽然嘴上没说,心里哎哟一声,“怎么这人又来了?!”
那日广白叫马旦带去好好介绍了一堆古玩,不过一样都没有买,临走就拿走了云起的金色小球还有退给他的万两银票。
春苗当时就迷惑,“怕不是故意的吧,知道世子爷不会真的收他钱。”
马旦在旁道:“那他应该买我的东西啊,我真收。”
墨言摇摇头,“不会。”
“为啥?”马旦白说了半天话,口干舌燥。
“因为看身上行头就知道了啊。”墨言摆了个手势,“我家世子像缺钱的吗?”
马旦诚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