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少。”鹿陶陶掰手指头,“每个月有那么三四五六七八个吧。”
袁方:“……”这是什么惹祸精!
“来人,带她去认尸。”袁方心累道。
鹿陶陶跟着去敛房看过后,哦了一声,语气轻飘飘中带着一点诧异,“她,死了?”
袁方弯了弯嘴唇,没什么笑意道:“死得明明白白。”
“我还没来得及动手呢,怎么就死了啊。”鹿陶陶自言自语,听样子还似乎有些不爽气。
袁方瞪大眼,“你想怎么动手?”
鹿陶陶转头看傻子一样,“袁大人,我对你一个当官的说我想毒杀谁谁谁,我又不傻。”
袁方:“……”你现在不是说了?
鹿陶陶笑眯眯道:“嘿嘿,我现在就算说我要拿刀捅你袁大人一刀也没事吧?说话又不犯法。”
兜了半天圈子,袁方终于弄明白,死者是江湖人士,人称‘毒风婆’,至于这个名号怎么来的,鹿陶陶撇嘴道:“埋头十几年练了个什么毒风掌,结果功夫不到家,天天被人打趴下,笑死个人了,哈哈哈——后来想了个毒招,在自己的手掌上抹毒药,然后自称毒风婆,臭不要脸的东西。”
关于鹿陶陶和她的恩怨,在鹿陶陶的口中是这样的——
“看她不顺眼呗。”
袁方问:“就这样?为何不顺眼?”
“丑啊,还能是啥。”鹿陶陶手指头卷着小发辫,吊儿郎当的口吻道:“有一天,我高高兴兴烤了个红薯吃,谁知道半道上碰到她,丑得我红薯都吃不下去,然后我和她打了一架。”
袁方头一次听说这种打架理由,不愧是‘江湖人士’?
鹿陶陶和她原本就因此结仇,这回在王都又遇上了,那头毒风婆不知道什么原因忍住了,结果鹿陶陶这个招惹人的性格憋不住,主动惹上人家。
“没什么啊,就……看她神神秘秘藏着个什么宝贝一样的东西,我借来玩两天而已,谁知道她那么小气,下毒害我!”
鹿陶陶心眼跟针尖一样小,哪容得了别人害她,“袁大人,要不要看看?我肩膀上还有她手掌痕迹呢。”
袁方看她作势要脱衣服,连忙伸长手阻止,“不用!”
鹿陶陶耸耸肩,“你自己不看的,别到时候又怀疑我啊。”
袁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你从她那里拿了件什么东西,交出来给本官看一下。”
“在家里,我自己去取?”
“别!”袁方招手,对着司录耳语几句,而后对鹿陶陶说道:“你只管把放东西的地方告知本官,本官派人去取。”
鹿陶陶对手指,“大人,你一个读书人,就这么擅闯黄花闺女的房间吗?”
袁方:“……不是,本官让人去,不对,本官现在问案,你认真点。”
“好吧。”鹿陶陶跳到旁边的椅子坐下来,“就在房间左边的柜子的右边的抽屉的后边的墙壁的下边的木箱的旁边的地板的前边三尺外的桌子的隔壁的……”
袁方:“……你别说了。”
鹿陶陶眨巴眨巴无辜大眼睛,“大人,我不说你怎么取,我还没说完呢,还差那么点快说到了啊。”
袁方望天,觉着和这姑娘再说下去,脑袋都要炸了,无力地点了点桌面,“画下来。”
鹿陶陶撑着头砸吧一下嘴,“行呗。”
袁方耳根终于清静下来,过了一刻钟他拿到一副……迷宫,“你的房间构造如此复杂?”
鹿陶陶天真脸道:“人家画画不太好哦,要不然还是用说的吧?”
袁方竖起右手,张开五指对准鹿陶陶,连忙唤司录,“快带人去取!”
等待的功夫,袁方一个不注意让鹿陶陶溜出去,不久后京兆府到处传来鸡飞狗跳的声音。
比如:
老芋头一个转身尸体不见了,再转身尸体直挺挺站了起来,多年老仵作捂着心口跑出来找袁方,“大人,你快来敛房看看。”
某衙役被人脑袋敲了一下,反手给旁边的另一个衙役一巴掌,后者莫名其妙,“你打我干嘛?”
两人就此打起来。
门房闷了一壶酒,取酒杯的功夫,酒没了,多了一只猫对着他,“喵~”门房擦了擦眼睛,还是猫。
厨房大婶掀开锅,“我的鸡呢,我那么大一只鸡呢?”
袁方提着官袍从里面出来,一只脚踏空,踩进坑里摔趴进去,幸好最后关头让人拎住后领,才没有脸着地。
“嘻嘻嘻——大人你走路怎么不看呀,自己家里也摔哦。”
后面的声音像魔音绕耳,袁方晕头转向的站起来,差点疯了,“为什么凭空多出一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