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试验日期需要延后吗?”
“暂时不需要。”
说着话,闻书砚抬起手臂看了下腕表,已经下午两点半多,早就过了午饭时间。
他们时常这样,一个试验,便忘了饿。
“你们现在去吃饭,吃完回科研室开会研讨具体参数,尽快做出更改。”他吩咐道。
闻书砚回到办公室时,桌面上已经摆着一份密封好的午饭。
助理方盛又适时地提进来一盅温汤,笑着说:“闻先生,您母亲大人又来给您送汤了。”
说着,方盛将陶瓷盖子打开,一阵香味儿便飘散出来。
闻书砚看着汤面上漂浮的淡淡油星儿,皱皱眉头说:“我妈当我坐月子呢。”
“闻先生,您赶紧娶个夫人,这汤不就有用处了。”方盛嬉笑着说。
闻书砚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略微鄙夷地说:“你倒是会安排。”
一听这话,方盛又来了劲儿,“闻先生,咱们集团占地1000多万平方米,职工几万人,漂亮职工更不在少数,她们可迷你了,怎么没听你传过什么绯闻啊,一个都看不上?”
闻书砚抬手在空水杯旁边敲了下桌面,示意方盛去倒水,“我真和谁有点什么非要让你们知道?别跟我没大没小,去做点正事。”
方盛的父亲是奉飞集团的老职工,闻书砚小时候去奉飞体育馆打球,总能碰到比他小了几岁的方盛。
方盛总喜欢嬉皮笑脸地跟在闻书砚身后疯跑,也不管人家爱不爱理他。
闻书砚吃饭时,桌面上的手机亮了一瞬。
目光一闪而过,他只大略地检索到“沈知蒽”三个字,点进去一看,是呼伦酒店的工作群发的消息。
当日给错房卡的工作人员在汇报:“云熙”客人沈知蒽拒绝了免房费服务,今日退房已结清所有房费。
平时酒店的事,闻书砚基本不管,盈利或者亏损他也不太在乎。
“成事不足。”
闻书砚冷沉地说了一句,又瞥了眼那工作人员的头像,将手机熄了屏推向一边,继续吃饭。
他喝了口汤,味道浓郁鲜美,但是太补了,不适合他。
闻书砚忽然回想起方盛的话——赶紧娶个夫人,这汤不就有用处了。
他想把未来的她,喂得饱饱的,健康之内的白白胖胖。
第13章 地铁又见
沈知蒽回雅颂大院送好行李后,直接开车去了河畔庄园。
半个多小时后,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趋于平静。
透过镂空围栏,沈知蒽看见爷爷正侧身坐在庭院里,用小锤子砸着松子,剥好的每一颗松仁儿都规规矩矩地摆在盘子里。
淡凉的夕阳洒在爷爷身上,加深了脸上皱纹的沟壑,灰白的发丝闪着银光。
沈知蒽站在门外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爷爷好像悄悄变老了,就连车子到了家门,他都没有听见。
她吸吸鼻子下了车,展开一张笑颜,大声喊:“爷爷,我回来了!”
爷爷赶快抬头,一脸慈笑,“哎,蒽蒽来了,怎么不提前打电话说一声,好给你包饺子,煲大骨汤,你不是最爱喝汤。”
爷爷站起身后,说话声音刻意放低了。
“奶奶睡着了?”沈知蒽向三层高的房屋里望了一眼问。
爷爷把松仁端给孙女,“你奶奶刚睡着。”
沈知蒽接过盘子,拾起一颗放进嘴里,刚嚼了两下,舌尖便漾开一股变质的油味儿。
她顿了一下,笑着对爷爷说:“好吃。”
那天沈知蒽将剩下的过期松仁全都带走了,说她没吃够。
家里的老人总是这样,无论日子已经多么富足,还秉承着忆苦思甜,戒奢以俭的生活方式。
同天,闻书砚下班时已经晚七点,他脱下工作制服,换了身深灰拼黑的休闲装,也开车去看望了老人。
聊天中,闻爷爷提起了一个叫豌豌的姑娘。
他用手比了个高出沙发一个头的高度,说:“还记得豌豌才这么高的时候古灵精怪的,她从小就想当医生。”
“耳朵上天天挂着听诊器,每次来家里都追在你身后给你听诊,还有一次拿着玩具针头把你手扎破了,你倒皮实一声不吭。”
豌豌爷爷训她,她却奶声奶气地狡辩,“出血才证明扎到血管里了,不然就扎偏了。”
闻爷爷说完开怀笑着,闻书砚也跟着笑。
他坐在沙发里,双肘撑在膝盖上,一边剥橘子一边说:“爷爷,您别这么编排我,好像我从小就贪恋美色似的,以我的性子,手都扎破了,怎么可能任那个豌豌胡闹,再说这些事儿在我这都没影儿,一点印象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