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外的人,不断向电梯里面挤。
西沫出不出,进不进的有些挡路,沈知蒽和西沫几乎同时说出:“你先忙,见面聊。”
话音刚落,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就横冲直撞地把西沫撞了个趔趄。
沈知蒽正向电梯里走,她刚要回身拉西沫,后面江洺早一步扶住了西沫肩膀。
西沫和江洺道了声“谢谢”,一手拎着头盔,另一手揉着肩膀向出口走去。
白色长裙不断在她急促的脚踝上颤舞。
电梯里拥挤,江洺站在沈知蒽前面。
升了一层后,他回过头来,小声问:“沈医生,你那个朋友我是不是见过?”
可不见过,西沫流产手术那天,江洺也在。
但是这种事,谁愿意随便往外说,让众人皆知。
于是沈知蒽说:“可能是她总来医院送餐,你俩打过照面吧,照面打两次,也许就有了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江洺转正后,最近刚升一职,正是干劲十足的时候,他自觉头脑无比清晰,不会记错人。
他皱皱眉,回过头去,自言自语:“不对,我肯定见过她。”
——
神经外科办公室里,沈知蒽刚打完卡,李晓禾也来了。
“你终于回来上班了,身体没事了吧?”李晓禾意有所指地说。
沈知蒽穿上白大褂,开始系扣子,“好了,没事了。”
李晓禾消息总是灵通,她凑近说:“你听说了吗?我们下一个论调的科室是男科。”
她嘴一横,发出类似嫌弃的“咦”的声音,“首先备皮就得练得特别溜,我一想就下不去手,你说这不认不识的,多尴尬啊。”
提到这些,沈知蒽不禁想起昨晚,上下,上下,循环往复……
这么想着,手腕好像还隐隐发酸,发麻,其实,认识的也有点尴尬……
沈知蒽把扣子系好,开始戴胸牌,“总之,肛肠科和男科都挺难熬。”
李晓禾继续说:“听论调过的实习生说,有的人得了病,还不讲卫生,裤子一掀,可味了。”
李晓禾边说还像闻到味了似的,抬起手在脸前扇了扇,绘声绘色。
沈知蒽突如其来的“呕~呕~呕~”
她正呕着,神经外科带教老师走进来,“怎么了小沈,刚请假回来又不舒服了?”
沈知蒽连忙摆手,“没事——老师,我早晨吃多了,呕~”
老师边往里面的办公室走,边说:“调整好状态,下午两点跟手术。”
沈知蒽捂住嘴:“呕~”
老师停住脚步,回头睨她一眼,才又背着手向办公室走去。
李晓禾一脸生无可恋,小声嘟囔:“两点的手术,脑袋开瓢再缝上,今天又得加班了。”
“我感觉每天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她看向沈知蒽,“你倒是厉害,不仅有时间谈恋爱,还有精力造人,那可不是一次两次能造出来的,你牛。”
沈知蒽脸色一粉,“谢谢夸奖,下次别夸了。”
-
这天色,一早还晴空万里,中午就开始乌云密布,沉沉的黑幕越压越低。
远远看去,乌云好像就压在楼宇之上。
才下午两点,黑黑的天空就沉不住了,大雨轰然间砸下来,地面上顿时雨雾四起。
整座城市被层层雨帘覆盖,白茫茫一片。
直到手术工作准备前夕,沈知蒽和李晓禾才被通知下午是一台难度最大的四级手术。
——桥小脑角区脑膜瘤切除术。
-
奉飞试验室里。
闻书砚已经换了夏装,一身短袖长裤黑色制服。
他高大挺拔的身躯时坐时站,亲自下去指点。
一忙就忙到了下午三点多,才看见沈知蒽发来的未读信息。
老婆:老公,我下午有手术,需要加班,不用来接我了,我下班打车回家,或者给你打电话。
这时,方盛过来叫闻书砚,“闻工,先把午饭吃了吧,吃完再忙。”
闻书砚收了手机,点头表示可以。
沈知蒽此时已经在手术室里,一身绿色手术服,套头帽,口罩,护目镜,封得严严实实。
认真按照老师的要求做辅助。
白色手套上沾了一片血红。
最终,这台手术整整做了十个小时,结束时已经半夜了。
沈知蒽和李晓禾正在清洗器械。
带教老师拿着一张植入手术器械/材料申请单递到沈知蒽面前,“小沈,去设备科补点器械回来。”
沈知蒽接过申请单浏览了一遍,东西倒是不多,也不沉。
医生,设备科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