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乐部说了,下周会给你举办退役仪式,到时候你准备一下。”
他的语气就像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般。
顾知予睁大了眼睛,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没了。
她胸中压着一口气,冷冷说:“我说了,我不会退役的。”
欧卿神色不耐,他将一张通告单放在顾知予的被子上,声音冰冷:“通知已经发出去了,你不要再任性,这样对谁都好。”
对谁都好?
她退役不过是对欧新月最好。
原来自己如今对顾欧卿的意义,就是欧新月在俱乐部的一块拦路石。
顾知予放在被子下的手握紧,她浑身发抖,眼前都是一片眩晕。
欧新月勾起一抹笑,好似安慰的说:“师姐,你放心,你缺的那块世锦赛的金牌就由我替你拿到手。”
这时候,病房门被猛的推开。
在病房门外听了顾久的顾曼冲进来,拿起旁边病床上的的枕头,狠狠砸在两人身上。
伴着欧新月的尖叫声,顾曼愤怒大喊:“滚,都给我滚出去!”
赶走了两人,“砰”的一声,门被顾曼用力关上。
她转头去看顾知予的状态,却发现顾知予闭着眼,脸色惨白。
“姐,姐……”顾曼猛地扑到病床前,颤声呼唤她。
顾知予却没有醒来。
医生很快赶到,顾知予被手忙脚乱的推进了急救室。
夜晚,月色朦胧。
顾知予被推回病房。
看着她呼吸平稳,睡着了的模样,顾曼才心绪稍定。
悄悄来到病房外。
顾曼看着医生,语气担忧的问道:“医生,我姐到底怎么样了?”
医生眉头轻皱,微叹了口气:“癌细胞突发性扩散,现在很难制止住了……”
顾曼顿时如遭雷劈,大脑足足空白了好几秒。
她下意识的抓住医生的手,颤着声音哀求:“医生,我已经够体重了,求求你现在就做手术吧。”
短短一个月,她竟逼自己胖了二十多斤。
医生推开了顾曼的手,神色不忍的说:“现在做手术已经没用了,如果病人积极治疗,最多还有半年。”
说完,医生叹一声转身要走。
顾曼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抓着医生的白大褂,眼眶浸满了泪水,不住的哀声祈求。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姐姐吧,我就这一个亲人了,我不能失去她啊……”
那哀恸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走廊,连见惯生死的医生都忍不住眼眶一酸。
可他也没有办法。
病房里,闭着眼睛的顾知予,一滴眼泪从眼角缓缓溢出,滑落入发间。
第八章 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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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顾知予的情况稍好了一些。
顾曼照例给顾曼送饭,吃着饭,顾曼迟疑的开了口:“医生说现在还不能做手术,要先化疗。”
顾知予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笑着给顾曼夹菜。
很快,顾知予的化疗提上了日程。
化疗室。
针管刺入顾知予的脊椎,蚀骨的疼痛中伴随的是无尽的恶心头疼。
好疼,也顾死不过如此了吧……
顾知予死死的咬着唇,几乎咬出血来。
她整个人蜷在床上,不肯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因为顾曼还等在化疗室外。
漫长的穿刺结束,顾知予全身都是冷汗,无法挪动一个手指。
回到病房。
顾知予疼的几乎无法入睡,密密麻麻的冷从骨头缝中渗透了四肢。
她闭着眼,等着顾曼睡着以后,才疲惫睁开。
看着顾曼趴在病床上不安的睡颜,她伸出手,却不敢触碰。
只能虚虚勾着顾曼的手,眼里泛着泪光,无声喃喃:“曼儿,我好疼……”
做了两次化疗以后,顾知予开始掉头发,一大把一大把的掉。
看着一旁顾曼担忧的神色,她笑着说:“曼儿,你给我剃光头吧。”
顾曼强忍着眼眶打转的泪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找来工具非常认真的给顾知予剃头发。
隔天,顾曼再来医院,顾知予一见她便是一震。
顾曼也剃了个光头。
注意到顾知予的目光,顾曼满不在乎的说:“我觉得光头也挺好看的,而且这个发型一看就知道我们是姐妹。”
顾知予心中一酸,眼尾泛了红。
顾曼打开了病房的电视说:“你先看一会电视,等会我们吃饭。”
电视里正播着本地新闻。
主持人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