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间平平无奇课舍空降的第六位嘉宾,是大晋的殿前司副指挥使,傅凌。
门口的吃瓜群众们激动了,聊天内容逐渐陷入疯狂。
“傅东阁三年前就中了榜眼,今日竟然还来附学,有他是我们大晋的福气啊!”
“华标阁的画工还得再练练,怎么画像完全没有真人好看呢?”
“傅东阁竟然坐在冯草包的前面,难道传言是真的?不要啊!!!”
由于傅凌的到来引起了一阵轰动,也没人关注他刚刚那句话说的到底是谁了。
本来空空荡荡的课室,因为几位帅哥的到来,剩下的座位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瞬间被哄抢一空,没抢到座位的人则捶胸顿足地被舍监带去了别的课舍。
周围安静下来,除了傅凌,众人都从书袋里拿出了笔墨纸砚,在桌上整齐摆好。
冯莹又一惊一乍地低呼起来:
“霖哥哥,你那可是......剔犀如意纹毛笔?”
不枉苏霖将冯莹视为知己,她总能第一时间发现自己身上的宝贝,并“不经意”间地让大家都知道。
为了让自己的下颌线不消失,苏霖先抬头再点头,装逼道:
“正是,这毛笔是我舅舅前几天赠予我的,大晋仅此一支。”
“这可是珍品,不知霖哥哥可愿让我们观摩一番?”
“自然可以。”
冯莹一口一个霖哥哥,叫得苏霖心花怒放,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大方地将毛笔递给冯莹,让众人轮流观赏。
此毛笔中部粗长,两段渐束,通体施剔犀,其上雕如意卷草纹样,精美不可方物。
傅凌瞥了一眼,立刻冷笑道:
“赝品。”
苏霖向来被众人捧着,哪里受过这种直白的诋毁,当即绿了脸,正要反驳时。
一旁的冯梓烨开口了:
“咦,我的书袋里怎么也有一支?”
“怎么可......能......”
冯莹正要嗤笑,却在看到冯梓烨手中之物时声音越来越弱。
因为她手上拿着的,正是一支和苏霖一样的如意纹毛笔。
傅凌看着冯梓烨将那毛笔如玩具般转来转去,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真正的剔犀如意纹毛笔,是用黑红两种色漆涂制而成,而苏霖的那支只涂了黑漆。”
看得出傅凌也不喜欢苏霖,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有眼尖的小郎君喊道:
“苏郎君的这支确实只有黑漆!”
周围人也纷纷附和起来:
“傅东阁说的,难道还有假?”
“可冯六娘是从何处得到这笔的?不会是偷来的吧?”
“应该不是,我听说这笔一直在宫里啊。”
一旁的冯莹见苏霖受挫,忍不住替他解围顺便表现自己:
“霖哥哥的舅舅定是被人骗了,正好谢衙内在此,麻烦你和谢判官知会一声,定要替霖哥哥主持公道。”
谢共秋没想到上学还能接到业务,连连点头答应。
而经过这一乌龙,苏霖的脸更绿了。
他忍了又忍才在众人面前维持住自己清冷学子的人设,将毛笔收回书袋看向傅凌:
“正品在傅东阁的手上,那苏某的必定就是赝品无疑了。”
苏家虽然世代经商,家族中并没有做官的,但在汴京长大的苏霖也没少听说傅凌的事迹。
从小天资聪颖但极为叛逆,十六岁考中了榜眼却不想去国子监任教,被傅相公扔到大名府三年,今年一回来就担任殿前司副指挥使。
虽然还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跑来青岩书院,也不好当面跟他撕破脸,但是让他稍微难堪,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果然,苏霖的话犹如一道惊雷,无差别地炸开了每个人的天灵盖。
“苏郎君的意思是,傅东阁把这笔送给了冯六娘?”
“冯贱人,我跟你拼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在一场大战即将爆发之际,青岩书院职位最高的陆山长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二把手赵堂长。
学生们立刻向二人行了师礼,不再出声。
冯梓烨也有样学样,跟着众人行了个略有瑕疵的师礼。
而这两人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傅凌这尊大佛。
陆、赵二人对傅凌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