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冯琪是有意还是无意，“哎哟”一声往前一跌，径直撞上了正伸长脖子的冯梓烨。

而被撞到的冯梓烨下意识地咒骂一声，重心不稳摔到了正在比试的冯莹身上，冯莹如扶风弱柳一般倒在了地上。

冯梓烨龇牙咧嘴地坐在地上，屁股蛋子传来加倍的疼痛，幽怨地看了眼始作俑者：

“你们姐妹自相残杀别带上我啊！”

她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生疼的臀大肌，正准备离开时，却被一个突然冲出的绿色身影撞得又差点四脚朝天。

“滚开！”

苏霖半跪在冯莹身边，声音透出淡淡的忧伤：

“莹妹妹，你没事吧？”

“霖哥哥，你别担心，我没事，只是磨破了点皮。”

苏霖本想将人抱起，却满脸通红地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没成功，为了掩饰尴尬，他只好转头看向冯梓烨，义愤填膺道：

“你有什么事冲我来，为何要对你五姐下手？”

在场的吃瓜群众也指指点点起来：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还以为冯六娘改邪归正了，原来还是老样子！”

“贱人永远都是贱人，肯定是看冯五娘优秀，眼红疯了。”

“她不会还对苏霖心存幻想吧？见冯五娘和苏霖走得近，恼羞成怒了。”

也有离得近的人为冯梓烨打抱不平：

“我怎么看到是冯四娘撞了冯六娘，这才撞到冯五娘的？”

“你也看到了？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听到苏霖的质问，冯梓烨冷笑一声，伸出两根指头指着他吼道：

“你脸上那俩窟窿是摆设吗？”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冯梓烨你……”

就在此时书院仆从抬着担架赶了过来，苏霖并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冯梓烨对骂，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陪着担架风风火火地走了。

一个白色身影缓缓出现在冯梓烨身后，淡淡开口：

“确实是摆设。”

冯梓烨重重地点了个头，对着那暗绿背影再次伸出了右手的大拇指和小拇指。

傅凌皱起眉头，疑惑道：

“他也很六？”

“不，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六！”

此话一出，傅凌立马虚心求教：

“何意？”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懂了。”

——

这场风波过后，医谕对冯莹和冯琪做了检查，不幸的是二人都只是轻微擦伤。

而堂长也在傅凌的指挥下查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还了冯梓烨一个清白。

酉时钟声响起， 众人向夫子们行了谢师礼，各自回家去了。

百家巷最偏僻的小院子里，冯梓烨乖乖地趴在床上，让丽姑给她破了点皮的胳膊上药。

丽姑眼里噙着泪水，诉说着自家小娘子命苦，第一天上学就被欺负。

月梨站在一边，向丽姑汇报冯梓烨今日在书院发生的事情。

当说到“小娘子非要在外面睡觉，结果摔到屁股”的时候，丽姑果然一蹦三尺高：

“哎哟我的小祖宗哎，你可长点心眼吧！万一有登徒子可怎么办啊？”

冯梓烨向月梨做了个鬼脸，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笑着宽慰道：

“丽姑，书院里都是读书人，哪里会有登徒子？再说了，就算真有，谁怕谁还说不准呢。”

丽姑早已习惯了冯梓烨的胡言乱语，继续叹气道：

“能去青岩书院上学是个难得的机会，小娘子定要多将心思放在学习上，莫要蹉跎了光阴，将来也好有个傍身的本事。”

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大晋，冯梓烨对父母都没什么印象，此时丽姑苦口婆心的模样倒让她有些动容。

见她愁眉苦脸，忍不住安慰道：

“形而上学，不行退学。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们。”

月梨附和：

“丽姑不用担心，我看傅东阁对小娘子好得很，将来说不定......唔......”

还没等月梨说完，丽姑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心有余悸地低声说道：

“阿弥陀佛，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叫人听见了，我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冯梓烨笑道：

“吃不了不但要兜着走，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