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马哼唧了几声，自知理亏，低头讨好般地在冯梓烨的肩膀上蹭了几下。

冯梓烨被蹭得有些痒，用力将马头推开，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

“你看上了苏霖骑过的那匹草泥马？”

谢共秋不耻下问：

“草泥马？这是什么品种？”

冯梓烨尬笑两声，打了个哈哈：

“我家乡的一种，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谢共秋眼里透出清澈的智慧：

“你的家乡不就是汴京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冯梓烨没搭理这个爱钻牛角尖的人，拿起挂在木栏边的长毛刷，再次询问黑马：

“你确定看上她了？”

黑马点头。

“那我帮你搞定她，咱们的交易就算成了。”

黑马伸了伸舌头。

“哎呀，你怎么老惦记着那点粮草，难道傅凌平时饿着你了？”

黑马若有所思，倒也没有。

“那不就得了，行不行一句话。”

黑马偷偷看了那白马一眼，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点了点头。

冯梓烨朝黑马比了个0K的手势，用手背轻拍了拍马身，抛去一个眼色：

“看我的。”

说完，冯梓烨拿着长毛刷走到了白马的木栏里，将白马身上的杂草和泥土刷了个干净。

她顺着毛发生长的方向快速地刷着，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马儿妹妹，可还舒服？”

白马轻轻甩了甩马尾。

冯梓烨换了个中毛刷，将马尾上打结的地方梳理开，温和笑道：

“舒服就好，唉，还不是我家的小丸犊子看你跑累了，特意让我过来给你做一套马杀鸡嘛。”

白马轻轻地喷了两声鼻息，抬头去看黑马，黑马立刻向白马抛去一个媚眼，白马羞涩地低下了头。

冯梓烨一看有戏，又开始梳理马鬃。

她趁热打铁：

“马儿妹妹，我家的小丸犊子，虽然长得好像每根鬃毛都有女朋友的样子，但他实际上可专情了，情窦初开对你是一见钟情啊。”

白马眨了眨大眼睛，目光盈盈。

冯梓烨狗腿子般地伺候着白马，按摩完了又开始清洗它的身子，嘴巴也没闲着，将黑马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怕是官媒来了都要自叹不如。

一时间，在场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冯梓烨身上，气氛逐渐开始变得有些诡异。

谢共秋略带犹豫的嗓音响起：

“你们......能听到白马说话吗？”

周策呵呵一笑：

“怎么可能呢？”

傅凌微微勾了勾唇角表情从容，可说出口的话却让二人皆是一愣：

“怎么不可能，她不就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