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罪。”
怪不得手一直袖着,不说他拇指上那颗价值连城的黄玉扳指,单就这双手,便知道不可能是个普通掌柜能有的。
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拇指食指以及指根隐隐有些薄茧,大约还是个练家子。
秦织婳不在意对方的特殊癖好,直入正题,“有笔生意想要跟阁下谈,请问贵姓。”
“周岐,”见秦织婳似有诧异,只好解释,“人是假的,名儿是真的,方才那个是掌柜,叫张全。”
“周老板,”秦织婳轻轻点了下头,然后拿出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四日后,周老板便可以上江府要违约金。”
周岐看了眼上头的内容,身子往后靠了靠,抱胸疑惑地看着她,“这是为何?今年粮价行情不错,既然你手里有货,为何要这般低价卖与我?”
自然是为了救命。
秦织婳不动声色
,“契约就在这里,四日后,若你没有收到货,便可往江府去要违约金,若你能收到货,你自然也稳赚不赔,我想,周老板应该没有拒绝的理由。”
周岐似乎是思索了一会儿,那双亮闪闪的眼里含了些狡黠的笑意,“那么,七成不行,得六成。”
秦织婳皱了皱眉,按照现在的行情,让出三成利,已是巨款,再让一成,恐怕她还得再卖两个铺子才能填补得上。
但是也没有办法,商场上的老手了,一看这契约就知道自己眼下是没法子的招数,不趁机狮子大开口,更待何时?
“行。”她不是犹豫的人,只不过略一思忖,便答应了下来。
双方一起用印,契约达成。
周岐又拢起了两只手,看了一眼桌上的博山炉,“啧”了一声,“可惜了我的好香。”
说完,透过窗看了一眼离开的马车,“听说江府如今是长房媳妇在管着?”
“是,就是前几日在穆阳城败了,葬送我大启八万将士的那个江鹤川的妻子。”
周岐挑了挑眉,随即一笑,“去打听看看,如果我没有猜错,估计又是个恶心人的戏码。”
秦织婳又绕了几个地方,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整个江家乱成一团。